那些点滴,或许早已被时间带走,被他淡忘,但却在米诺的心里久久不肯离去,时常毫无征兆的跑进她的梦里,总是在午夜里被惊醒,再也无法入眠,翻开窗户,她想把那些心惊肉跳统统流放出去。天空一直在不依不挠的雷声震天,总以为立刻就要下一场滂沱大雨,以便洗刷掉那些胆战心惊的宜人的事儿,她一边想着,又一边等待着那场迟迟不肯来的暴雨。只有雨下过了,天空才会结束那雷人的叫嚷,她才可以没有负累的安心写下属于她心坎深处的文字。
米诺没有别的喜好,就是喜欢写文字,大多都是心境随笔之类的东西,她喜欢用黑色的信纸,因为她喜欢忧伤,她以为只有玄色才可以烘托她的文字,才可以凸显她要表白的意境,她知道自己写不出精巧的语言,但她喜欢用近乎苍白的文字衔接成一个个句子,那样她就满意了,她的心情通常只有自己能懂,因为他说过她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女子,他也说过他就是喜欢她的杂乱无章,他说那才是生活的境界。她知道爱情处于旺季的时代,所有的毛病在对方眼里都成了长处。
偶然,她也编一些混乱无章的小故事,那些故事的终局也是忧郁的。有网友问她:这都是你的经历么?米诺说:只是瞎编的,哪有那么多的经历。米诺晓得自己的人生是缺少颜色的。她记不太明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略是从他不再说她的‘横七竖八’是一种生涯的境界时开始的。于是,她就刻意的想去收拾,让所有牵强附会,可那些‘杂乱无章’仍然铁心塌地的停留在原地,等着刺伤她。那种患得患失的难过又似曾经历过,但又不能肯定详细产生在何年何月?兴许,就如同玄幻的说法,那些,都是前世阅历过的,所以,老是不能断定,以为自己有些神经虚弱,但她不想寻医问药。
雨,一直没有下下来,屋内的闷热也凑集成一团删不去的焦躁。她关上电脑,去到浴室洗了个澡,顺便也把头发洗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洗头,每次洗头,她的头皮都会很痛,她是一个怕痛的女子。他说不要紧,他喜欢她头发里浸透出来的她特有的体味。他总是开玩笑说理发店是很难赚到她的银子,幸好自己没有开理发店。米诺有一头美丽的卷发,齐腰那么长,是那种女人味十足的波浪型。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爱拨弄她和婉的卷发。唯有他不会让她的头皮生疼,所以,她喜欢。
后来,他说了,女人不爱洗头不卫生,那种滋味很刺鼻。于是,他再也不从背地抱着她贴着她的头发睡觉了。再后来,米诺就偷偷的去到理发店把头发剪得很短很短,为此,他们大吵了一架,而后,他良久都没回家,也不新闻。米诺换了一条黑蓝橙相间细横纹的性感及地长裙,这是她从未尝试过的衣着。今年夏天,米诺就去逛了两次街,一次买了一条裙子,除了花纹图案不同之外,样子是截然不同的,她爱好的货色都会买一份备份,唯独恋情在哪里都买不到备份。以这身装扮站在窗前,她忽然想起某个经典人物的样子,而后,她又很失踪,究竟,本人没有她永远安谧袭人的微笑,从他分开的那一刻开端,笑颜也被他带走了,不知带到什么处所去了。
米诺不再微笑,不再咯咯咯的笑。然而她偶然会幽默一下。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听懂她的风趣,就像良多人说看不懂她的文字一样,她总是自我解嘲说:因为那些简略的文字只是幽了自己一默的‘灰色幽默’,自己只是一个打成一片的‘财女’罢了,然后再加上三个字‘最肉痛’。由于他说过她就是一个典范的‘贪财女’。后来,她就以‘财女’自居、自嘲。最初的她,是个爱笑的女子,只是这些年来,经由了岁月的历练和大事小事的积淀之后,她从滑稽变成了缄默。由以前的豁达活跃,变成了当初的噤若寒蝉,总是宅在家里,足不出户,也不再寻找他的踪影。她恋上了孤单,电脑就是她独一的伴。
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静养一下疲惫的躯体,听着一些未曾闻声过的声音。始终认为,雨声都是滴答滴答,或者哗啦啦的,此刻,却有如鲸吞桑叶的潺潺声浮动在耳际,是雨,是米诺以前素来没有听到过的雨声。终于下了,这场雨,盼得有些煎熬,伤感散文,她起身走到窗前,方才那种声音便匆匆淡去。她焕然清楚,有些东西,只能听,是看不见得。就如青春流逝的脚步,跟他绝然离去的身影。还有些东西,是看得见,却听不到的,好比,别人鄙夷的眼光和对于自己的谣言。还有的东西,也只有闭上双眼才能够感触,比方夏天即逝的哀伤和爱情远去的落寞。
窗外的树叶在风中摇曳,有的已经开始泛黄,原来,是秋天了,已经破秋半个多月了,因为酷热一直不肯离去,她以为一直是夏天,她喜欢夏天,喜欢炎热,喜欢全身流汗的感到,否则,她感到身材的毒素无法排遣,自己就会中毒身亡。生平第一次去到海边,穿了救生衣在海里,她却被蔚蓝深奥的海水吓得直哭,原以为自己是怕水,原来自己是怕死,因此,他总是笑话她是个怕死的女子。后来,她又静静的去学游泳,差点被淹死,他赶到病院对气息奄奄的米诺说性命只有一次,怎能不爱护?米诺说:没有人再为自己挂念,珍爱回来也是徒劳。
他走了,富贵竹也死了。米诺又在家门前的花店又买来一盆吊兰和一瓶‘一路顺风’。店主说它叫‘一路顺风’。奇异的是,吊兰并没有被‘吊死’,反而长得很张扬,到是‘一帆风顺’已经开始枯败,一点也不像它的名字。或许是因为它是养在瓶子里,而吊兰是养在有土壤的花盆里吧。米诺想这到底是谁的创意,竟那么不能就地取材。本来,它们也和爱情一样,是不可以错位的。看着‘一帆风顺’行将死去,她的心里又想起去年富贵竹死的时候,她曾在一篇感情日志里的一段话写到了富贵竹死在了瓶子里,被人指为剽窃。这会,米诺会意的笑了,历经了生与死,她真正看懂了生存于世间的本相。如若不能,则无奈放纵的呼吸,眼界和身心都会受到约束,必死无疑。或许,来日她的某段日志里又会说‘一路平安’也死在了瓶子里,就如仓猝逝世去的爱情。
某年之前,米诺是一个冷淡,坚韧,疏忽一切的女子,人们都说她高傲。某段时光,米诺是一个百般柔情,千般温柔的女子,他说她让他没有驯服感,因而,他弃她而去,去找寻新的刺激。现在,米诺只是一个安静的女子,安静的看着身边的一切变更,不再大喜大悲,不再风风火火,不再哭和笑,只是在宁静里安静的写一些自己爱好,自己想写的文字,安静的看着繁荣尘世变成荒凉沙漠,安静的看着沸腾的热血逐步结成冰霜,她不再落泪。那种渐远渐行的忧伤,如夏的离去,只是节令的一个更替,她喜欢,却不舍,更无奈。淡薄心痕,女子如殇。人生感悟,只在某个时刻,或者,只是一阵风吹过的霎时,也许,只是茫茫人海里的一个回眸,或许,就是一句:我总想每天和你腻呼在一起。
有人悄悄告知她,说这是失恋后的文字,她没有告诉他,这不是,这只是她突然间的一种领悟,一种泣及而至的感怀。一直以为是相机的照相功效消退了,殊不知,是年轮又跨过一个齿,因此,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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