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冷夜寒江,却再也等不到烟火了!
他是一个性格偏冷的人,话很少,一群人聊天时他总是习惯站在最外侧,虽也不时的点头微笑以示赞同,但总有一种可有可无之感。让人觉得这样的一个人,纵然有一天彻底消失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打紧。
生活中的他也单调的很,原本也有三五个好友,后来各自成家,工作事忙,便也找不出来由出来一聚了。
他的女人缘就更无需提了,比高原上的空气还要稀薄。其实论相貌他倒算一般,只是口才差,性子又冷,正如她所说的“其实你哪里都好,只是活的太过无聊!”
他笑,他确实活的太过无聊,无聊到已经没心思去打发这些无聊。她为他买了几条金鱼,嘱托他每两天换一次水,待他想起时金鱼已经死去多时了!
她是一个亮色的人,舞蹈鞋,太阳镜,成盆的金边吊兰。他是一个灰色的人,除了一张床和一张电脑桌外,便再无其他了!她问“难道你不会觉得很单调吗?”他答“在没遇上你之前,我从不觉得”
他不懂得制造浪漫,每逢节日他都会照惯例送花,仿佛那些节日都只有一个通用的名字,“送女朋友鲜花日”,事实上,他的备忘录上也是这么写的。生日的时候便再多加上一个蛋糕,年年如此,毫无新意,所幸的是,她的生日他都会记得!
她也不计较,每逢节日她便会拉他一起在江边看烟火。那条江在他们那里只是一个极窄的支流,与他们的住处只有两个街的距离。
每逢节日,江的对面就会有人放烟火,璀璨的烟火映的整个江天都火红一片。她说“我实在不懂,为什么有人会选择死亡,这烟火那么美,这世界那么美!”
他说“可能是这烟火太过短暂吧,长夜无尽,可这烟火,只一刹便已灭了。”
众人只看见烟火璀璨,又怎知寒江夜冷,耗尽了多少等待呢?
她走了,当苦撑了半年的化疗之后,她终是不可避免的离开了。临走前她握紧他的手说“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他一遍遍轻抚着她苍白的脸,说“我知道,我知道”。
她走之后他便成了一个怪人,起码旁人都是这么说他的。
他极少说话,却常常会聊电话直到深夜,时而开心的大笑,时而又痛哭流涕。
他有一个鱼缸,缸里却没有鱼,可他每日都会换水,殷勤的几近痴狂。
他已经换了工作,新公司很远,他每天要做两个小时的车才能到达,可他依旧不考虑搬家。
可是只有他知道,那个房子两街区外就是江畔,每逢节日便会有灿烂的烟花!
只有他知道,鱼已经死了,无论再换什么鱼都不再是那条了,可那个鱼缸,他却怎么也舍不得丢弃!
她在半年前便已走了,走的时候他将她的手机放在了她的口袋里,里面的联系人只有他一个,壁纸是他们俩的合影。他说“恐怕也只有你能陪我说说话了,我会每月给卡里充钱,你再多陪陪我吧!”
又是一年春节,江畔对岸烟花齐放,耀眼夺目。他紧握着手机,脸庞被烟火映的发亮,他沉默了好久才将手机凑到嘴边继续道:“听到了吗?烟花就要放完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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