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凉浸浸的,缓缓的泼进窗来。总有那么一些人这样发觉着。
清凉的淡绿辉煌下,概括着一张漠然的脸,很想试问本人:是今非昔比呢,仍是毕竟的物是人却已非?映着月光的脸上无经意的闪现一抹淡淡的微笑。
在某一个双休日的午夜,心境与这丝难得的安静构成了很大的反差,心中的急躁仿佛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堵在心口发窘,真想胡作非为的大喊,被那幽蓝幽蓝的深无边际的夜空所吸纳。可想归想吧,我始终无奈如斯般潇洒的宣泄自己的情感,我独有的只是把它放在一个隐谧处渐渐分解,用牢牢攥在手中的笔把它钉刻在一本本厚厚的日记本中。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爱上这种独占的方法,只待转瞬,日记本泛黄的色泽早已是一堵由深至浅的墙。此刻想不起它的每一砖块都分辨刻录着哪一段时光的掌纹,但我晓得只有我再次轻触它们,面前还会显现那某一时刻的高清画面,由于它是我一路走来的印记,只属我一个人的良知,永不会把我抛弃。然而,那又有什么意思?
我想把它翻回到第一页。像一本好书的封面,它简练、朴实,灰底色厚实的纸上,印着一束似若还披发着清香的梅。看着它,我曾觉得一种神秘,不可遗忘的誓言。可是,那种雅稚的莫名的神秘早已消散,那时漫天飞花的季节早已过了,坠落的姹紫嫣红连尸骨都已糜烂了,转眼,肃穆清冷的秋天已浅入了。
那堵用我一路走来的故事修葺来的墙,到底截住了什么?
偶然会细细的再那些泛黄的文字中游走,或喜、或忧,亦恐慌、亦茫然,亦或是世间感慨……有些页间还夹着某一时间的莫一些对话,某一时刻定格的相片,那些让人忍俊不禁的文字,残暴如花的笑容已逝去,年度语录,留下的只是我刻意的记载。本来那堵墙什么也没有截住,倒是把我困住了,迷失在那飘渺的记忆里。人们常说: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那些人跟事亦或真是过往云烟?无法拦阻?!即便是紧紧的扣住每一个字眼。
不能再讲这些了,省得我忍不住诉说我的激动。还是回到从前。一本又一本的日记,放在一个箱子里,我很少打开它,因为会像伤感的散文的浏览那样令我无法自拔。那个箱子如同一个珍藏逝世去情人函件的存在,令我悲伤、压制、有种被遗忘感又无能为力。
我能够烧掉所有货色,但那反而使之升华,从事实存在升华到记忆的永恒,从而具备精力上的威慑力。我从不想过我会那么做,我要让它在床下昏暗的角落缓缓发黄,发霉,苦苦等候我偶然翻开箱子的时刻。我清楚我在报复。报复一种决绝的摈弃与背离。可是,这种对时光的冤仇自身偏偏是我落荒而逃的证实,我所能凑合的只有泛黄的日记,这时间的骨骸,而曾在它上面蠕动或振翅清唱过的东西,早已远离了我,头也不回,轻巧无比的阔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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