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父母繁忙,我常茕居。找不到玩乐的,便跑到门口那块泥巴里,在那里自以为能找到千般乐趣。很快,我的留神力被石头缝或是树根旁的蚂蚁吸引,我的手指肚开端对准它们,摁死,只有是被我看中的,我毫不放过。我常沉醉于这件事的快感中,并乐此不疲。
蚂蚁之中,长的大点的要摁死,长的细点的要摁死,搬着货色轻易被我发明的要摁死,好不容易爬上了小台阶露出头来的也要摁死。我把它们摁死后堆放在一个用竹签画好的小圆圈里,而后边上用小石子围起来,再从草丛中摘些小野花摆上,把花椒树上的叶子捣碎了加上点泥巴做成食品用来祭奠这些被我摁死的蚂蚁亡魂。我跑回家里从爸爸笔记本上撕下多少页,用火点上,犹如烧纸钱。每年春节上坟的时候,大人如何做的我都照做了一遍。我成了蚂蚁们的天敌,可我完整不理解愧疚,像我这样孤独的小孩基本懂不得什么是无聊之下的对错。我是杀戮蚂蚁的凶手,青春励志,可我又同时表演了祭师的身份,我将冤仇与同情在短短时光里紧缩到一个完善的胡同里。这个胡同里哪里是生之门,哪里是死亡之门,全由我来决议。所有的所有只因我强过这些蚂蚁,并领有伤害它们的权利。它们的生死只在我的一念之中,许是善念,许是恶念。
可是上天无善也无恶!为何我们的命运往往也是霎时即逝,汶川大地震、玉树地震、云南泥石流44个无缘与新年碰面的男女老少、美国康涅狄格州小学28名逝世于枪子下的孩子们,叙利亚的大屠戮。这些人的命运又由谁在主宰呢?我祷告这个世界不损害,没有眼泪,可是到底又会是谁把我们的运气刻在生死簿上,咱们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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