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和碧瑶是大学里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柳风英俊潇洒,碧瑶美丽可人。他们花前月下的恋情曾令许多师兄弟、师姐妹羡慕不已,可是却遭到碧瑶父母的极力反对。他们坚决不允许堂堂一个局长的千金嫁给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穷小子。大学毕业后,碧瑶不顾家庭反对与柳风结了婚,柳风向碧瑶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她幸福。
几番沉浮,几番打拼,几年之后,柳风果然不负众望,办起了自己的公司,购买了梦寐以求的新居。搬进新居的那天,碧瑶幸福得像个小女孩,她一把抱住丈夫,喃喃地说:“柳风,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吗?”柳风在她温柔的小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当然会永远。要是你为我生一个漂亮的小宝贝,我会更爱你。”碧瑶脸一红一头栽进了柳风的怀里……
柳风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同时渴望当父亲的心情也越来越迫切。可几年过去了,碧瑶的肚子一点也没动静,夫妻俩不免有些焦急。他们跑到医院,向医生咨询了一些情况,并作了详细的检查。检查完,柳风就到公司里去了,留下碧瑶等待消息。
晚上,柳风回到家里,他发现碧瑶呆呆地坐在沙发里,双眼肿得像水蜜桃。“碧瑶,你怎么了?”柳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碧瑶嘤嘤地说道:“我们不可能有孩子了。”“为什么?”柳风急问。“医生说我有先天不育症。”说完,碧瑶倒在沙发上哭了起来。柳风有些不信,摇着碧瑶的肩膀问:“诊断书呢,给我看看。”“诊断书被我扔了。”柳风安慰妻子:“碧瑶,不要哭了,现在科学发达得很,你的不育之症一定能治好。”“不,医生说,我这种病非常罕见,治愈率几乎等于零。”听到这里,柳风感到一阵窒息,他的眼睛也渐渐湿润了……
以后的生活有了明显变化。柳风明显地感觉到夫妻之间冷淡了许多,家里常常安静得可怕。他知道妻子需要安慰,但看着身边的同龄人一个个当上了爸爸,他无法说出让碧瑶宽心的话。他常常深更半夜带着满身酒气回到家……
一天,柳风陪一个客户喝酒。喝到一半,他起身上厕所,经过一个包厢门口,忽然听到碧瑶的声音。他透过门缝向里一看,果然是碧瑶,她正和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士在亲切地交谈。这个男士是谁?他和碧瑶是什么关系?正想着,室内又传出了碧瑶的说话声:“你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又听那男的说:“你不能这样生活,你应该……”柳风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攥了攥拳头转身离去。
柳风送完客人后回到家,碧瑶还没回来,屋里冷清清的。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猛抽香烟。一会,碧瑶回来了。柳风劈头就问:“你上哪儿去了?”碧瑶没有察觉到空气的紧张,笑了笑说:“出去跟一个朋友聊聊天。”“什么朋友?”“高中的同学。”“是初恋情人吧?”“你……”到这时,碧瑶才听出弦外之音,她气得全身发抖,泪光莹莹。刚想解释几句,柳风那锋利的话直刺过来:“你们聊些什么?是不是想死灰复燃,重续旧情?”碧瑶的嘴唇抖动着,但没有吐出一个字来。这更加引起柳风的怀疑,他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苦笑了几声,走出了家门。
柳风漫无目的地走在清冷的大街上,他感到一阵悲哀:这就是我深爱的妻子?这就是我一直用心维系的婚姻?不知不觉,他走进了梦岛酒吧。喝得迷迷糊糊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抬头一看,是俞巧。
俞巧是柳风新聘来的秘书。她长得白净水灵,尤其是一张小嘴,总是“柳总”“柳总”甜得让人心动。眼下在这个地方见到俞巧,柳风觉得有些意外:“俞巧,你怎么在这儿?”“我一个人觉得无聊,出来解解闷。”俞巧从柳风的眼神中读懂了点什么,关切地问:“柳总,你怎么会来这里?”柳风沉默了一会,把一肚子苦水倒了出来。说完,他一连灌下了几杯啤酒。俞巧似乎动容了,她也端起酒杯灌下一杯,然后说:“我们只管喝酒,别的什么也不要想。来,干杯!”“对,什么也不要想,干杯!”他俩一杯又一杯,喝得酩酊大醉……
柳风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家简陋的旅馆里,并隐约记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猛地惊出一身冷汗。他坐起身来,在枕边发现了俞巧留给他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情我愿,勿需多虑。
柳风逃也似的离开了旅馆。
回到家,碧瑶正在收拾行李,柳风装作没有看见。还是碧瑶先开了口:“公司派我到北京去办点事,要一个半月。”柳风仍然没有作声。碧瑶讨了个没趣,拎着箱子心酸地走出了家门。
一个半月过去了,碧瑶还没回来。柳风知道她走的那天自己太伤她的心了,他有些懊悔。
这天晚上,他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门铃突然响了。他当是碧瑶回来了,门一开,门口站着的竟是俞巧。她脸孔冰冷,一言不发。柳风赶紧把她拉进屋来,问:“俞巧,发生什么事了?”俞巧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柳风。柳风一看,这是张医疗检验单,上面写着“妊娠”二字。“你怀孕了?”柳风两眼瞪得溜圆。“柳总,你说怎么办?”俞巧的眼圈红了。柳风心乱如麻。他本以为此生无后,现在竟然冒出个孩子来,他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打掉这个孩子吧,舍不得;不打掉吧,没法向碧瑶交代。俞巧似乎看出了柳风的为难,她擦干了眼泪,说:“柳总,你别急,如果你说把孩子打掉,我一定会打掉的。”“不,不能打掉。”柳风猛地脱口喊道。他一把握住俞巧冰凉的小手,郑重地说:“俞巧,你放心,我会对你、对这个孩子负责的。”
柳风决定等碧瑶回来后向她摊牌。可是左等右等不见她回来。实在按捺不住了,他便一个电话打到了碧瑶的公司,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经理告诉他,她前几天来电话,公事办完了,说还有点私事要办,晚几天回来。柳风忿忿地挂断了电话,暗想:碧瑶在北京既无亲戚又无朋友,能有什么私事?难道……他越想越火,心一横决定离婚。
几天后,碧瑶回来了。一进门,柳风就递给她一张离婚协议书,说:“签字吧。”碧瑶看了一眼协议书,心中一酸,问:“为什么?”“为什么?哼,你比我清楚!”“我不明白。”“我问你,你在北京办完公事后在干什么?”“我在北京办完公事正想回来,忽然在报上看到一篇报道,说北京有个老中医,用祖传秘方配合针灸疗法,治愈了数以千计的不育患者。我留在北京,找到那家报社,通过那位作者找到了那位老中医。我把病历给老中医一看,他说我这种病虽不多见,却也有治愈的希望……”柳风听罢,知道错怪碧瑶了。他顿了好一会,又说:“可是晚了。”“不晚,老中医说了,只要我们积极配合治疗,一定会有希望的。”碧瑶一脸肯定地说。柳风看碧瑶如此认真执着,心中有点愧疚了。但他想到已有身孕的俞巧,不得不硬着头皮说:“碧瑶,跟你说实话吧,我认识了一个女人,她……已经怀孕了。”“什么?这不可能!”碧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柳风低着头嗡嗡地说:“我对不起你,碧瑶,我真的非常想要这个孩子。”“为了孩子,你就要舍弃我?”碧瑶哽咽了。柳风有些不忍,但最终还是狠下心肠说:“碧瑶,你就接受这个事实吧。”碧瑶的眼泪无休止地从眼角流了下来。好久,她才平静下来,从包中拿出了一份医生的诊断报告,塞到柳风手中,轻蔑地说:“你先看看这个事实吧!”柳风一看诊断报告,顿时目瞪口呆。原来,报告上的不育患者不是碧瑶,而是柳风!“这……这是怎么回事?”他语无伦次地追问道。碧瑶苦笑着说:“当医生告诉我这个结果时,我心里非常难过,我本想坦率地告诉你,但怕你经受不住,影响你的事业,我就谎称我有病。我以为,凭我们这份感情,应该是可以承受这个打击的。可是我错了。”碧瑶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本想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但那天,我碰上高中同学阿强,他不知怎的知道了这事,鼓励我向你说明真相,勇敢地一起去求医问药,争取奇迹的出现。你问我那天聊些什么,告诉你,聊的就是这些。”柳风听完,一下蒙了,嘴里喃喃地说:“可是俞巧怎么会怀孕呢?”“你自己去问她吧。”
柳风发疯般地找到了俞巧,开门见山地斥问她孩子到底是谁的?起先俞巧还想抵赖,但看到那张诊断书,彻底傻眼了。原来,俞巧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柳风的。起先她跟一个男孩子同居,但没几个月,那男孩不知了去向。不久,俞巧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苦闷不堪,那天去梦岛酒吧喝酒,巧遇柳风,便来了个“移花接木”。一切都明白了,柳风既恨自己的糊涂,又恨俞巧的奸诈,他高高地举起手掌向俞巧打去,最后却落在了自己脸上。
这时,柳风想到了碧瑶。他赶紧回到家,正碰上碧瑶拎了行李向外走。“你哪儿去?”柳风一把拉住碧瑶。碧瑶挣脱柳风的手,冷冷地说:“我到该去的地方。离婚协议书我签好了,在桌上。”柳风急急地说:“碧瑶,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一声对不起就能抵消你对我的伤害和侮辱吗?”碧瑶含着眼泪说道,“为了你,我不惜与父母反目;为了你,我倾入了全身心的爱。可结果呢?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一张离婚协议书!”“碧瑶,我不离婚了,不离婚了!”“太迟了!”说完,碧瑶头也不回地走了,柳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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