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只命途多舛的猫,半岁时已换了4个主人。前3个主人给我送来一堆陌生的猫用品,一时我心头冰凉地意识到,其实像我这样勉强保有三餐的人是根本不配拥有一只宠物的。
可它很快叫我放心,这完全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猫。我以为它会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随时需要照顾,接它来那天,我悲壮地对自己说:快跟每天都不知几点回家的生活说再见吧。可它小小的身体里竟然藏着不甘不驯的血液,全非表面上只会呜呜乞食的小动物的灵魂。一开始我严格地限制它的活动范围,它很不开心,可反抗手段也别具一格。它不屑于撒娇,而是以铁一般的意志与毫无经验的主人展开对抗,而最终屈服的都是我。所以它渐渐获得了去阳台玩耍和随时跳上床的权利,并且很快学会在屋中所有的桌子和柜子间翻转腾挪。
更多时候,我们好似生活在同一间屋子的两个室友,保持着礼貌而不冷淡的距离感。我只需要每天两次弯腰,给它足够的清水和食物,它吃饱后便大摇大摆睡觉去也,或者跳上窗台看窗外的车水马龙,并不会来我身边要求一点抚摩或者拥抱。偶尔我鼓起勇气想和它玩耍,可它根本懒得理我。它心思复杂得像个真正的成人,自尊心强,外表冷漠,也不喜欢暧昧。
其实我们一共也就相处了几个月。由于我一次出差所托非人,它怀孕了,而我只以为它生活安逸才如此之胖。
后来我开始频频出差,于是它有了第5个家。以前地主老财也不过三妻四妾,它的女主人们倒凑一桌麻将都有余。我们以大妈二妈相称,借看猫之名频频相会,吃了不知道多少次饭。最近一次见它,它依然跟我很不亲热,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我们就像传说中一辈子也没红过脸的模范夫妻,互敬互爱中透着尴尬、讨好与缩手缩脚。它乖乖趴在五妈腿边,我难免有点泛酸,五妈却说它太有心机,因为平时它可谁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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