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少年:不许讥笑,我有我梦与想
昨晚和表弟谈到了他最近的成绩还有在校操守的问题。
这个读高一,十五岁,已经高178,却只有110斤的男孩子,他抗拒地抱着他的吉他,坐在电脑桌前蜷缩着背部,以为我看不见他皱着眉头,翻着白眼,不耐心地板着神色,只管他暑假跑了一趟海南岛,再加上十天军训,接收残暴日光的浸礼,把自己晒得黑到可以直接奔向非洲国民的怀抱。
我和他隔了七年的年纪差,我七岁那年,刚上小学,他诞生,家里全是添了新性命的喜悦。外公搜索枯肠要翻烂了我那本新华字典的节奏,给他起了一个霸气的名字,名字中有一个龙字,寄意他日后可以飞龙腾达,龙腾虎跃,寄托了很大的期望。
我看着他会爬会走,会跟在我的身后叫姐姐。他由一个巧克力色的小团子,变成了煤球色的长竹竿。时间蹉跎岁月,他长大了,我老了。
昨晚如果不是舅妈打电话给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向我诉苦,说表弟在学校晚自习中违背纪律,顶嘴老师,成果被遣回家,处分是两个星期不许上晚自习,等他在家检查好了再回去,我简直不知道他竟然变成了这样,不过也在我预料之中。
表弟读的是市里的重点高中,课业在高一就抓得很紧,两个礼拜不上晚自习,舅妈怕他落下课程,以后跟不上。虽然舅妈很焦急,但当事人却偏偏很淡定,很不以为然,于是我就变成了游说的红白脸。
我十八岁之后,去了挺远的处所读大学,就寒暑假回来,咱们一家人还是会在外公众吃饭,但也是促一聚,家族宏大,三姑六婆七嘴八舌话多,有时候我连话都难和他说上两句,就算说,也是不痛不痒的。
我来到表弟家的时候,舅妈在做饭,在厨房剁排骨,砰砰作响,舅母眼神示意表弟在房间里,让我好好跟他谈谈。
我敲门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横贯了全部墙角,有成年人长,小孩儿高的架子鼓,电贝司,吉他……占了房间大局部的空间。我不禁得赞叹:
——哇,你哪里买了这么多乐器,你是要组一个Band吗?
——你管我!(典范中二病叛逆青少年的尺度回答)
我踱步到他跟前,电脑正在播放一个自学吉他的视频,我瞅了一眼,不走心肠答复他。
——好,我无论,那你说说,你还读不读大学?
——当然读啊。他天经地义地回答。
——你读?就你现在这个吊儿郎当的状况,还想读大学喔?
——不行吗!
——据说你被老师遣回家了?
——什么遣回家这么刺耳,是xxx(他班主任名字)看我不悦目,才让我回来的,回来正好,我也不想去上晚自习。
——啥?你还不想上了,高一恰是打基本的时候,你现在不努力学,高三的时候会很辛苦的……balabala……老师是为你好的,你就这个态度,老师见到你怪不得烦你喔……都打电话让家长领人了,丢不丢人啊……balabala……想当年你姐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你又要步我后尘……
(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我就开始以过来人姿态自居,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最讨厌就是那些以长辈教训来劝离别子弟的人,真是越长大就人不知鬼不觉成为了年少时自己最讨厌的人的样子容貌)
——仍是你比拟爱好读技校?假如考不上,读技校,学一门手艺也不错,至少能够赡养本人。
——你好烦啊,跟我妈似的,我又没说不学习,又没说不考大学,我高三努力一下就好了,以我的……(他支吾了一下)
——以你的什么?聪明才智吗?你就那么一点点的小聪慧,总是自以为是,当前是要撞南墙的!你以为常识积聚是天掉下来的啊,等你高三再尽力就晚了,别人都跑远了,你现在抱着幸运的心理,高考的时候你就要懊悔。(这段我高二上课时看小说被班主任抓到,被她带到办公室训了一个小时的话,我又一成不变地搬出来……)
——我不想当那些书呆子一样的高中生。
——那你想干嘛?当艺术生吗?不外这也是一条前途,当艺术生很辛劳,你熬得住吗,当你一旦成为了艺术生,专业课成绩就要补上来,文化课成绩确定就要掉了。(表弟文明课成就不错,我晓得他不乐意废弃。)
——我干嘛不要你们管,反正最后我可以考得上就好了。
——是不是你没有受过挫折,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
——是,你受过良多挫折,你很胜利,你读大学了,你很快就毕业了,可你实习都不找到,你有什么资历说我,你说你读大学有什么用?!
我竟无言以对。(谁告知他这个的?!)为了不输了气概,坚持一个姐姐辈的尊严,于是我又反诘他。
——你不读大学有什么用?!
——我有,我梦与想!
——好,那你的梦与想是什么,说来听听?
——不告诉你,反正你们也不懂。
——……
我沉默,他也缄默了。我开始感到舅妈找我来劝告他的决议是个过错,因为我无奈斟酌出他现在的设法,我已经是半个社会人的思维,我斟酌的事情都在如何更好地存活下去的范畴,而他或者还在有妄想就一路狂奔忙到黑夜也不怕的阶段,我知道我和他的念叨已经崩裂了。
都说要想和青春期的孩子交换,必需要走进他们的世界,明明许多人都是从个世界趔趔趄趄地走过来的,可是我们长大了结忘记如何回去那个世界的途径。
我深呼吸了几口,怕我的驴性格和他的驴脾气会碰撞出剧烈的火花,究竟他已经不是小时候,要打架的话,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我尝试从别的方面入手。
——什么时候开始玩吉它的?
——初三。
——怪不得中考考砸了。
——又来,要是这样我就不说了。
——好好,我不说了,你说你的。
他缓缓地说为了买吉他这些乐器花了他好多零用钱的事件,我聊起我大一三下乡在深夜和着队长和几个队友在天台自弹自唱的情景,我们的对话又向着一个诡异协调的方向进发。
我又再一次问到了他刚刚说的梦与想是什么。他还是迟疑了一会,但是立场没有方才的决绝,和我磋商前提。
——好,我说,但是不许笑,也不许告诉别人,包含我爸我妈。
我拍板,为表现我的诚意,还三指起誓。
——我喜欢音乐。
——嗯。
——我想去当歌手,在酒吧驻唱或者流落的那种。
——嗯。
——我想走遍中国,我想出去去看看,如果有机遇我还想周游世界。
——嗯。
我又一次无言以对,他十五岁已经对自己的未来有断定的目标和寻求,并且开始计划,他那么有想法。而我十五岁的时候在干嘛,在看脑残的青春小说,看脑残的偶像剧?奋力地筹备中考?我忘却了,反正没有那么大的目标,估量最大的目标就是考上高中,考上高中之后,最大的目标就是考上大学,现在我大学又快要毕业了,我变得没有了目的。
十五岁的他自学了吉它和电贝司,架子鼓是最近才弄来的,还不太纯熟,而且比较扰民,因为他家在小区里面还住在七楼,所以他盘算搬到他那些同样喜好音乐的同窗家里的旧仓库去。他居然喜欢那些在我看来单调得可以让人昏昏欲睡的吉它贝斯架子鼓的教养视频,他可以看得津津乐道。
我知道他会打篮球,而且对着篮球也有狂热的爱好,常常在周末约班上的男生去打篮球。也喜欢游泳,所以才黑得那么平均。学习成绩不差,有点倔,话未几,在他这个年事的女生看来可能是酷。他还长得高,依照这个节奏,我想他在班上人气不差,还可能很受欢送。
最后我颇为八卦,朝房间门口瞅了眼,舅妈并没有在偷听,才贱兮兮地问他:
——哎,有没有女生暗恋你,或者给你递情书,还是已经在拍拖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给了我一个有点无语,有点不屑,有点困顿,有点看傻子的眼神,甩下了一句:
——神经病!
“哎……你们两个出来吃饭了。”我们应声,他站起来,放好吉他,自顾自地走向厨房。我跟在他身后,他现在比我高了不止一个半头,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长个子,我看着他长高不是一点一点的,似乎是一夜之间的,好像雨后春笋,而笋终极会变成坚挺竹子。他高得太快,把肉都抽没了,在我记忆中稚嫩圆润肉嘟嘟的脸,也开端有了男人的明显棱角,眼睛变得有神,嘴唇上也有了渺小的绒毛,唉,青春,青春多美妙。
晚上吃过饭,在洗碗的时候我给舅妈汇报情形,让她不必太缓和,表弟他有自己的主意,这个时代的男孩子逼不得,得他自己觉悟。舅妈将信将疑地摇头,可能更加好奇我怎么谈了个话之后就和表弟站在了统一战线。
走的时候与表弟作别,我还得踮着脚尖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好自为之,又装着自己一个过来人的姿势语重心长的样子。
下了楼,取了自行车,借着路灯骑车回家,一盏一盏的路灯就像一座一座的孤岛,它们从不相逢跟相交,直挺挺地破着,偶然有多少只是不亮的,或者亮出特殊奇异的色彩。可是有什么关联呢,由于它们仍然可能为黑夜带来着光辉,为前行者带来安心。
我以前读初三的时候,班上有一个戴眼镜的小胖,人有点小贱,嘴巴上不饶人,女生都不喜欢他,我闺蜜更是厌恶他到了极致,用她的话说就是刻骨仇恨。因为他坐在我闺蜜的后面,不论是上课还是下课,总是有事没事地弄她头发衣服,这么多年从前了,我闺蜜一说起他来总是恨之入骨,巴不得把他拉去人性覆灭。
然而一年前的暑假,小胖花了两个月的时光,hitchhiking(搭车)去了趟西藏,之后他加了我微信,和我聊了一晚上。他说,“你们老是认为我嘴巴毒,那是因为我很自大,一个胖子,不想被欺侮,于是我只好武装自己,让你们不要损害我。”“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喜欢xxx(我闺蜜名字),可是我不敢去表白,然而又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引起她关注的心境。”
我问他,那你现在还喜欢她不?小胖发了一个贱兮兮的狞笑表情过来,我正想打一段话说我闺蜜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让他别想太多,可是他打字比我快,接着就又发了一句话,“我有女朋友了。”
加了他之后看他发的友人圈,小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胖,他长高了,身形苗条了,肥肉变成了肌肉,固然看不出胖了,但相对是高大壮,而且他当初是一个每年拿着八千块国度奖学金,在学校担负学生结合会会长的人。他微信个性签名始终都是马云给对于大学生创业说的那个报告上,那一句红遍网络的话,“幻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韩寒在《2012湖南卫视成人礼盛典——远行》里说:“不要怕被人嘲笑,做好你自己。”十五岁的少年,愿你日后可以梦想成真,以梦为马的日子,厚积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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