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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梦想记得回来的路
文/杨清媛
我一直都记得。
那时我们都说要去很远的处所。
而我们在那段被称之为“时过境迁”的时间里,又留下些什么来测量年轻的宽度呢?
是幻想。
总有一天,它要以葱绿的情势回归地面。
当时,还未清楚苍白的事实毕竟以怎么的姿势掌控着性命的脉搏,于是用更加直白的方法仰头仰望这个世界,素面朝天。
小时候,当被老师问及“长大后想当什么”一类因反复屡次而略显俗套的问题时,还是会很当真地思考一番,然后歪七扭八地在纸片上写下诸如“歌星”“迷信家”“企业家”等等正统而光辉万丈的名词。显然,完整忘了斟酌是否存在实际性。然后得意忘形地伸头去看邻座搭档写的是什么,相互比拟一番。在稍微烦恼自己写得不如别人满意后,便大大咧咧地撕开了话题。所谓幻想,便是不了了之。甚至于一星期后再回忆那天纸片上所写的文字时,脑海里独一的印象便是一大片荒凉的墨渍。
呐,天然不懂得落笔的重量,这一笔荡开,好像将来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静静地等候绽开。墨香不退,星芒不散。
实在,良久当前的今天,除了喟叹年少时候太骄恣,地,还是悼念那些用浪漫的情怀来接收未来的我们。
深深地怀念。
杜牧曾赋一首《叹花》给一位爱而未得的女子:“自恨寻芳到已迟,往年曾见未开时。现在风摆花散乱,绿叶成阴子满枝。”
当韶华浪费殆尽,转而寻找当年巧笑嫣然的你,却自知已是迟了。曾经初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长大,美妙得像枝头的花儿。如今再回想,你已是晚风里飘摇的残花。绿叶成了荫,果实满了枝。可惜都不是关于我的。
对我们,可否将这女子看作我们的梦想。曾经,她在年青的时间里肆意地残暴,而我们却不理解爱护,当多年后后悔地回想起来,这梦想已经不属于本人了。
令人惊喜的是,早年也有破志当一位诗人的目的,并连续了一段较长的岁月。钟爱于长是非短的诗句,钟爱于诗里更富有张力的文字。
会攒下一礼拜的零花钱,在别人舔冰激凌的时候,我会加快脚步地分开,偷偷地咽下口水。只为了去买一本精巧的本子。而后一笔一画地写下自己的诗。满心欢乐。
还记得本子的封面很难看,背景是一大片宁静的熏衣草,一个衣着百褶裙的女孩被硕大的热气球拉得飘了起来,笑靥如花。
像极了某个姑娘。
原认为梦想能够预感,在漫长而蜿蜒的止境等我。
再也没有荆棘。
惋惜成长注定是迟缓而残暴的。曾经那个对于诗人的、小小的梦,在沉重的学业前是那么低微。梦想成了“意愿”、成了“大学”、成了“分数”。我们都不可免俗地追赶着这些,在年复一年的日子里,忘却了如何去汹涌澎湃。
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情怀,一些梦想,失了色彩,失了分量。
我闻声有寂寞悄悄地滴落下来。
偶然会在安静的晚自修上淡淡地走神,桌上摊开的数学题典让人禁不住皱眉,假如有人抬头,一定会看见我脸上惆怅的情感吧。可是直到如今,仍然没有人发明过。
至于那本诗集,如今正躺在我的床柜里,许久没有翻动过了。一些很俏丽,很漂亮的句子仍是判若两人地美丽。
席慕容有句诗是这样的:“在黑暗的河流上被你遗落了的所有,终于只能成为星空下被人悄悄传诵着的,你的昔日我的昨夜。”
梦想就像我所珍重的人。是啊,你的昔日我的昨夜。
妄想是毕生的信奉,它会停歇,它会转弯,它会静静缄默下来,可它始终都在。
兴许我们由于种种,将它遗忘在泛黄的从前。别担忧,它会记得回来的路。
咱们已经长大,所以,必定要找回它,免它惊,免它扰,免它四下贱离。
为了梦想,一定要风雨兼程。记住。
掩埋梦想的永远是我们自己
还记得十六岁时的梦想吗?
两手空空有不资历谈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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