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5日,历史讲坛发布文章《揭秘“庐山行刺”谜案 ,孙中山之子为何密谋刺杀蒋介石?》,回顾了孙科出资收买斧头帮帮主王亚樵,密谋刺杀蒋介石一事。此次行动中,由于前方人员百密一疏,随意丢弃了一包金华火腿肠而引起蒋介石安保人员注意,最后行动以失败告终。刺蒋不成,孙科、王亚樵等人计划改刺宋子文,以杀鸡儆猴。因为众所周知,宋子文是蒋介石的“输血机器”,刺宋成功可断绝蒋的财源,逼他下台。而且宋子文经常往来于宁沪两地,喜欢抛头露面,易于得手。王亚樵认为此计可行,当即在大华公寓召开骨干会议,秘密布置。当时,宋子文任行政院财政部长兼外交委员,家住在上海西摩路14l号,每逢星期五自宁返沪度假,到下周星期一再去南京上班。郑抱真(王亚樵身边核心人物)已探知他的行动规律,提议在上海北站趁旅客上下车混乱之机动手,然后施放烟幕撤退。一切预备停当,两个刺宋小组分别在上海和南京等待时机。
郑抱真派手下人员“小泥鳅”去购买烟雾弹。然而“小泥鳅”带回来的不止是烟雾弹,还有一个重要情报。“小泥鳅”回来后急切地说:“我探到了日本特务的计划,很紧急……”原来他在买到烟幕弹后,顺便探听到了常玉清正在和田中隆吉组织一次“特别行动”。“小泥鳅”购买浪人的烟幕弹时发现,他们那里还有两枚同样的烟幕弹。经套话才知道,田中隆吉已雇佣青帮的常玉清(杜月笙手下)在上海北站刺杀日本驻华公使重光葵,然后嫁祸给王亚樵组织的“铁血锄奸团”。他们探知,重光葵把办事基地放在上海总领事馆,每周到南京公使馆办公一次,按时往返,已成规律。他在南京主要是同中国外交部长王正廷打交道,也和外交委员宋子文有密切来往。二人来往宁沪时间大体一致,所以经常同乘一列车尾挂花的车,到沪停车后待一般旅客走光才下车。他们常肩并肩地走到出口处,在那里还要彼此谦让一番才出站。郑抱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深知不可轻举妄动。他必须想办法阻止青帮行动,不能让日本人的计划得逞。
重光葵和宋子文所乘车厢,是一节挂在列车尾部的“花车”,只有他二人和随员。重光葵带的是公使馆书记官堀内干城和林出贤;宋子文带了6名贴身卫士和机要秘书唐腴胪。唐32岁,10年前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得硕士学位,刚刚结婚不久,此次专程陪宋回沪,听候调遣。说来也巧,每次重光葵与宋子文乘这班车回上海,都是在列车过真如站后,列车员才把熟睡的贵宾唤醒。偏是在这一天,列车员鬼使神差,在比往常早得多的时间叫醒了重光葵。这位公使大人美梦正甜,被扰醒后看看时间还早,便发起了官脾气,索性穿好衣服起来大骂特骂,愈骂愈气。
每次,他都是邀宋子文一齐下车,而这次,车刚停稳他便跳了下来,连招呼也不打,径自走向出口,混在人群中走出月台。这似乎是故意做给宋子文看,以示抗议,但迷惑了常玉清布置的刺客和车上的郑抱真。担负监视任务的小瘪三,还在等待着与宋子文并肩而行的重光公使,想不到他已经轻装简从到达门外,上了汽车。车厢里的宋子文看到重光葵呕气的架式,感到过意不去,便没等众多旅客走光,就赶了上去,希望作点解释,因此也杂在人群中。这时,守在车厢中待机的郑抱真、华克之,还在等待旅客走完再发出信号,以免误伤无辜,不料忽然看到宋子文已经走近出口,眼看就要进入常玉清的狙击圈内,似乎重光葵就在他身侧。郑抱真感到形势危急,便不顾一切跳出车厢,对空鸣枪,以示警告。此时,宋子文的卫士听到枪声便拔枪还击;王亚樵布置的孙凤鸣、萧佩伟等人看到郑抱真信号还以为需要支援,便与卫士展开枪战,一时间站内站外子弹横飞。
枪响一刹那,宋子文正在出口处。此时同他并肩走的不是日本公使,而是机要秘书唐腴胪。唐身披雨衣,手持日式黑色公文皮包,又与宋子文“肩并肩”,这在专司情报的人看来,无疑就是“重光公使”,遂发出“目标已到”的信号,于是混在人群中的常玉清刺客立即趁乱集中射击这位“重光公使”。唐腴胪连中3弹,倒在血泊中不醒人事。常玉清见已击中“目标”,便示意撤退,此时华克之已令孙凤鸣掷出烟幕弹撒出战斗,无异于掩护了常玉清。常玉清还在乱中丢下事先备就的“栽赃物”,后来据报,在排除该物时伤了三四人。事后,宋子文自己谈的情况与实际情况大体一致。他说,“尽管高而未受丝毫之伤,殊属不可思议”。他哪里知道,“醉翁之意”根本不在于他,而在历来同他肩并肩下车的人。他又说,“予先曾屡得警告,谓广州方面将不利于予”,岂不知开枪的不只是“广州方面”,同时还有“友好公使”方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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