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敢拿权势人物开涮
纪晓岚的一生,基本来说是春风得意的。虽然没有多大的实权,但多次主持科举考试,名声很响;虽然乾隆皇帝并不怎么喜欢他,但他才思敏捷,当一个文学词臣是很够格的。仕途比较顺利,又能常与皇帝老子在一起玩文字游戏,再加上生性活泼爱开玩笑,也就形成了他敢于拿别人不敢惹的权势人物开涮的特性。
最典型是拿和?开涮。
虽然从历史真实的角度来说,纪晓岚与和?的地位相差甚远,根本不足以与和?抗衡,但在那种众人都去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情况下,他坚决不与和?同流合污,保持了自己清廉正直的品格倒也是事实。
由于当时纪晓岚被推为一代文宗,是知名的大知识分子,京城的达官显贵都以能得到他的题字为荣。和?家里新盖了房子之后。也请纪晓岚给他题块牌匾。纪晓岚到他的新家走了一圈之后,在花园的亭子前站住了,说我就给你题块挂在这亭子上的匾吧,《诗经》有言,“竹苞松茂”,表示新家建成,预示子孙兴旺,可是四个字太多,取前两个字“竹苞”如何?和?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想反正都是好话,只要是你的字就行,你随便怎么写吧。新宅落成之后,请众同僚来欣赏是免不了的,大家也自然都见到了纪晓岚的题字,纷纷恭维说写得好,有气势,有意境,和?心里自然是很得意。有一天,乾隆皇帝也来看和?的新宅,看到这两个字后,大惑不解:“竹苞松茂”四字是不能拆开的,你怎么只用两个字呢?是谁给你写的?和?答说是纪晓岚,乾隆听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和?忙问:请万岁爷明示。乾隆说:这个小子是在拿你开涮啊,竹苞,不就是个个草包了么?可怜你让他骂了还在得意,以后多读点书吧。
对于文人一般不敢惹的太监,纪晓岚也敢经常的开个玩笑。有一次纪晓岚在皇帝读书的南书房值班,有位老太监久闻纪晓岚的大名,特地跑过来看他。这时正是冬天,纪晓岚身穿皮袍厚袄,却按当时文人的习惯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这位老太监也有点才学,便想出个对子开他个玩笑:“小翰林,穿冬衣,持夏扇,一部春秋曾读否?”因为当时纪晓岚的身份是翰林学士,又是个读书人,春秋一书是必读的,所以这样设问。这付上联不仅将春、夏、秋、冬四季融在了里面,还含有对纪晓岚打扮的嘲讽,应该是一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对句回敬的。当太监正在得意时,却不料纪晓岚轻松地把球给他踢了回来:“老总管,生南方,来北地,那个东西还在么?”太监都可以被叫做总管,这名太监偏偏又是南方人,而且,太监们最不愿意让人提的就是自己受过阉割,这个回敬也真是非常贴切了,当然,也损了点。
不管是戏一下和?还是开太监一个玩笑,对于这样的调侃,当事人也只能苦笑着认了。在纪晓岚来说,则是借这种方式表达了自己不与得宠权贵同流合污、不去人云亦云、丧失人格溜须拍马的志向。当然,想做到这一点,没有才学是不行的,没有幽默的性情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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