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十三”倾家荡产

曹锟领兵拥戴袁世凯，后贿选成功，做了“大总统”。曹氏有两子，若以整个族中排行，长子士岳排行十一，次子士嵩排行十三。曹士嵩身躯小如侏儒，蓄发长可及颈，可算“披头”的先驱。他成天沉湎在舞场和赌场，交游都是年长于他的社会上各色人等。有一年，天津来了几个上海黑社会人物，在租界里经营“花会”兼贩毒品。曹士嵩便和这伙歹徒交上了朋友，成天在家里关起大门赌扑克。有一夜，消息外泄，先是听说其在天津英租界新忠厚里一幢洋房输掉了；俄顷又获报告第二幢也输掉了；到了半夜，第三幢又告出手。这一夜连输三幢洋房！

一夕，大家在舞场舞兴方酣，忽见曹士嵩匆匆奔来，在到处找人。问他何事这样急促，他拿出钻石手镯一只，环镶九颗晶莹巨钻，谓欲即时出售，索价大洋4万元，可能有些豪客愿意承购；但夜半三更，何来如许巨额现钞？绕场一匝，难寻受主。后来才知道曹士嵩连夜出卖求现钞，乃因家里赌局未散，他已输得精光，非有现钞不能翻本，才出外设法，想起只有舞场还有人在。这样迫不及待将家当送光，好象鬼使神差！难道真是曹锟的“报应”？

曹士嵩之妻周氏，是平津有名的溜冰选手，嫁后因曹不务正业，将家产败得精光，不久和他分离。20余年前有朋友自西贡回港告我，在那边曾遇到周小姐，她在西贡广播电台担任广播员维生。她自叹说：“和曹士嵩结婚以后没有过过快乐日子。两人分手时，我只拿了他一条旧领带聊作纪念，因为他确已空无所有了！”

辫帅长子最无赖

辫帅张勋的长子张景翰不愧是当时所谓“遗少”里最无赖的一个。老子遗留下的资产，已被挥霍殆尽。每年都要回江西老家去变卖田地，换得现款，便在上海、平津赌博游荡。此人外表颇为俊俏，人很聪明，会利用他的小聪明去到处借钱乱花。

“张辫帅”生前部下僚属中有些什么人，他脑子里存有名册，常挨家挨户编造理由去借钱，自然都是有借无还。其中不无封疆大吏与复辟遗老，这些人虽多退休怡养，但那时尚是北洋残局，还有些剩余的名气和架势，年龄多在花甲古稀之间。一般人尊贤敬老，对这一辈失势的老人，表面上还加以崇敬，唯独这个张景翰如初生之犊，不管那一套，反正都是他父亲的老部下，见面就伸手借钱。甚至在夜里，他赌博输了要翻本的时候，就开车挨家去借。这些遗老士绅，老迈年高，习惯早睡，在热被窝里也会被他吵醒，看在辫帅的生前交谊，只有稍予敷衍，多少给点了事。他并不视这种行为丢老子的脸，有时还拉着朋友同车去到处“拜访”，去的都是当时有名气的府第。据同行的朋友说，他渐渐成为不受欢迎的人物，吃人家闭门羹的时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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