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红就是分配劳动所得的血汗钱。分红这一天真好像过年一样热闹,令人难忘,说这话已是40年前的事了。
社员分红
本文摘自:《辽沈晚报》2009年12月24日9版,作者:王志斌,原题为:《生产队年底分红赛过年》
辞旧迎新的年头岁尾,社员唯一盼望的大喜日子就是生产队总收入兑现工分值,为大家分红。分红就是分配劳动所得的血汗钱。分红这一天真好像过年一样热闹,令人难忘,说这话已是40年前的事了。
六十年代,我是“上山下乡”的老知青,我所在的生产队是集体所有制,全队社员起早贪黑的学大寨,天天从事紧张而又繁重的农业生产劳动。每天收工回来要“自报、公议、队批准”,确定工分后由小队的记工员在每个人的工分表格里填上所挣得的工分。工分标志着你的劳动天数和应得的报酬。但这种报酬要等到年终生产队决算时才能兑现成人民币。记工表张贴在生产队的墙上,公开、透明,看得见,摸得着,一天一记分,月末核总分,作为年终分配的重要依据。
年底,队委会将全年卖粮款及副业收入款一并计算在一起,同全队社员挣得的总工分相核算得出每一个工分的分值,再核算每名社员的全年总工分,扣除历年“三角债”,平时的预支款以及所分得的粮食(口粮)、副食、柴火款,余下的这笔款社员称为“分红”。
分红的那天早上,社员围在队部里,听着“噼噼啪啪”的算盘响,队长、指导员、会计、现金员等人一阵忙活之后,脸上露出的笑容告诉大家,今年收成不错。于是,指导员点将,坐上外边早已套好的马车,晃动马鞭一溜烟的奔向二十里外的公社信用社取款。
在信用社里,五个人轮流清点现款,然后把钱装进麻袋里,放在车中央,取钱的社员坐在麻袋上。马鞭啪啪响,没到中午就回到了生产队。社员很早就在村口翘首相望,盼着取钱的大车早点回来。
下午三点正式分红。男女老少围在分红的桌子周围,听到叫自己的名字,便应声到桌前签字领取自己应该得到的那份“红”。我是生产队的壮劳力,全年挣了3200工分,每个工分合0.08元,除去扣款,我分得137.60元钱。这是我有生以来挣到的第一笔钱,心里的高兴劲就甭提了。我盘算着用这笔钱如何孝敬父母,为弟弟妹妹买些什么物品,买些什么年货回沈阳过春节。领到钱的社员更是喜笑颜开,大人们在孩子的簇拥下,蹦蹦跳跳的往家转,有的社员直奔供销社,小伙子们合计着去城里照个像,下顿饭馆子,看场电影,好好地潇洒一回,女社员互相邀好,第二天进县城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晚上,社员家的炊烟笼罩着村庄,从屋里不时的传出阵阵的笑声,弥漫出来的饭菜味也比往常香,都盼望着来年更比今年强。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分红领钱时的场面至今不忘,留下了深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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