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青年点,手拿碗筷都痛,有好几个同学一边吃饭一边哭。看见她们我的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我跑到房后真想大哭一场。
知青干农活
本文摘自:枫网,作者:佚名,原题为:《知青回忆第一次拔草:晚上一边吃饭一边哭》
第一遍是爬地皮的小草,怕大家哄弄把水都撤了。只有一点点的水,一层绿油油的小草在水平面上,想哄弄都不可能。开始还使劲的用手把小草从泥土里抠出来,翻各个扣在下面。时间长了可真吃不消了,手指甲竟是豁,手指上很多倒呛刺碰到泥水专心的痛。手肚也磨掉了一层皮露出了红红的肉来。有水的地方还好点,没水的地方只好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抠了,10个手指换班的干。有时实在干不动就用脚连蹬待踹的,社员看见我们都笑了,一位大嫂说:难为这些城里的孩子,她们那遭过这样的罪呀!就回知道吃大米饭不易了吧。我们听了谁也没吭声,心里都在想着……。
晚上回到青年点,手拿碗筷都痛,有好几个同学一边吃饭一边哭。看见她们我的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我跑到房后真想大哭一场。可我还是悲悲切切的忍住了,因为我知道没人同情你,来到这里都是一样的接受再教育。心里暗暗的背诵毛主席的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一遍又一遍的背诵着……慢慢的从痛苦中走了出来,我回到屋里重新拿起饭盒,高粱米饭伴着泪水一口一口的吃着……
过了1个多月等到拔第二遍草时就好多了,骑着的稻苗都能刮着裤裆了。两只手在一撮一撮的稻苗空隙里穿行,两只脚在两条垄沟里,伴随着两只手一步一步的趟行着。
盛夏时节,妇女们又好似朵朵莲花出污泥而不染。水田里面到处可见荷花盛开,无数的野草。它们挨挨挤挤、错落参差的生长着,是较了劲拼了命一样的,有的开始吐起穗,有的开着淡色的小花……和我们争风斗艳。于是连根拔起,正应了那句斩草除根的话。我们把拔出来的草,稍冲下根朝上插进泥土里。但野草似乎有斩不尽杀不绝的韧性,过不了多久稻田里又有野草伴随着稻子一起成熟起来,蝶飞虫鸣,盎然着一派生机。
新的除草方式开始了,剪草籽。每人身上挤个围裙(是双重的),两个人一池子用剪刀把打籽的草剪下来装在围裙里。多了装在准备好的麻袋里,用马车拉回去处理了。因为是开荒的地特别的荒,真的累坏了我们,一亩地就得剪4代草籽,双手都磨出了血泡。手臂让稻叶刮的条条伤痕,新伤痛、旧伤攘。后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侵透,湿漉漉的风过后凉丝丝的。
“出你的大力,流你的大汗,得你的衣食”。这穿透千古的话直逼我的心灵。记得有人说过:一天之中,锄草耘田,整塘理堰,少得清闲,方见得田间禾苗茁壮,塘中游鱼欢跃。“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主耶酥说:‘出你的大力,流你的大汗,得你的衣食’,主也没叫人坐享其成,不劳动就可以吃得上饭。”此时,我想起隐士陶潜诗句,“晨兴理荒秽,戴月荷锄归”,劳动是辛苦的,但这样的劳动也是幸福的,有良田美池稻谷之属,劳动者可以尽享汗水所得,自然惬意不过了。一天下来赚8分(合3角2分钱),辛苦所得倒也兴哉。总比我们邻村那10分倒挂8厘的强多了。看见他们不禁想起:“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好在我们这里还有收入,没有白辛苦。
望着丰收在望的稻谷给人一种由衷的安慰和喜悦。张张汗水的脸,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红润美丽。这就是我们的劳动者,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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