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农村实行公社化,尽管也叫按劳分配,但基本是大锅饭,生产队很穷,农民没有积极性,生活很困难。我们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没有体会到富裕是什么滋味,也就不觉得穷有多么痛苦,多么可怕!
本文摘自:《辽沈晚报》2009年12月11日9版,作者:佚名,原题为:《我们走在大路上》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毛主席领导革命的队伍,披荆斩棘奔向前方……”每当想起这首歌儿,都把我的记忆带到贫困却充满欢乐的童年。
炎热的夏季里,学校放了暑假,可是,农村的孩子哪有歇伏的习惯和可能?尽管我们只有十一、二岁,每天的大部分时间却是三、五成群的到地里去割草、挖野菜。记忆最深的是有一次我们挎着满筐的野菜回家,当走到村西南的大沟北面,眼见进了村子,心情高兴,不记得谁起头唱起了《我们走在大路上》,一人声起,众声附和,越唱越激动,越唱越响亮,越唱越整齐。很有电影里那种获胜从战场归来的自豪感和激情。
高亢嘹亮的歌声传进了村子,家长们就知道是自己的孩子回来了。而我们带着收获和满足,分手回各自的家,歌声还在不同的方向响着。虽然这种意气风发不是歌词中那种意境,但是我们的满足感足以让自己陶醉。
幸福、欢乐,对于贫困时代,对于少年的我们,就是这么简单,这么容易获得。
二姐从城市回家休假,给我和妹妹唱她刚刚从电影里学来的《珊瑚颂》,“一束红花照碧海,一团火焰出水来,珊瑚丛中春常在,风波浪里把花开……”这么好听的歌曲,我们很快就学会了。由于村里还没有人会唱,我们就四处唱,到处炫耀,那种骄傲,那种自豪,又幸福了好一阵子。
那个年代其实是困难的,大人们整天为衣食奔波忙碌,我们虽然也感觉到生活的难度——没有粮食吃,没有好衣服穿,更没有钱花,但家家如此,年年如故,没有什么更幸福的比照,反倒不想什么时候可以衣食无忧了。刮大风的夜晚,我们就想着明天早点起来,到大沟里去搂柴禾,赶在别人前面能搂到满满一花篓柴禾,背回家的路上肯定又是歌声嘹亮,因为收获很大,非常满足。
文化大革命期间,一些歌曲不能唱了,代之而来的大量毛主席语录歌和大颂扬歌,还有就是一些忆苦思甜的歌。记得一天晚上,我们几个年轻人躺在拉豆子的车上,望着天上不断眨眼的星星,几乎不约而同地唱起了那首深沉悲愤的歌:“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恨……”唱着唱着,觉得车身歪斜,因为没有防备,我们几乎同时滑向一边,接着车就慢慢地翻倒在路旁,险些把我们几个压到车下面。
拉庄稼的车要是翻了,只能卸了重新装车,这一忙活就是一两个小时。当我们重新坐到车上时,歌声又响了起来。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心里哪有愁事呢?
那时的农村实行公社化,尽管也叫按劳分配,但基本是大锅饭,生产队很穷,农民没有积极性,生活很困难。我们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没有体会到富裕是什么滋味,也就不觉得穷有多么痛苦,多么可怕!相反,觉得和生活在水深火热的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比,我们是多么幸福呢!
在贫穷中挣扎、奋斗,既是我们的必然,也是我们的乐趣,更磨练了我们的意志,培养了我们勤劳朴实的品格。俗话说“寒门出贵子”。尽管我们到现在也不是什么“贵子”,可我们适应生活、忠于社会、奉献社会,感恩社会。
我们走在大路上,这是人生的大路,也是社会的大路,跌跌撞撞六十年,就这么过来了。现在的生活和那时相比,天上地下,其中也有我们这一代人的奋斗和贡献。人老了就爱恋旧,就爱回忆,起码我是这样。有时白天想起家乡的一沟一水,一草一木,梦里就回到故乡,和伙伴们玩起童年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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