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传兴,1927年,出生在湖北省钟祥县胡集区白云乡石岩村。在当地村里有座“石岩寺”,而在上个世纪40年代初,石岩寺里是一所保级(国民党统治时期的行政机构是县、乡、保、甲制)学校,学堂的教书先生叫刘光植,别名“杜光梓”,还有一位先生姓邱。后来才知道,他们都是地下党成员,刘光植是党支部书记。
因为是穷人家的孩子,谢传兴没能上学读书,每天放牛时,就偷偷到学校听先生们讲课。久而久之,谢传兴懂得了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教书先生也渐渐对这个小伙子有了好感。“一天下午,刘先生问我叫什么,我告诉他说‘我姓谢,母亲是在逃难时一个山洞里生下的我,所以我没有大名,只有小名叫山’。他沉思片刻后说‘我给你取名叫谢传兴,好吗?’我当时高兴极了,又蹦又跳的。”谢传兴回忆说。
1942年,谢传兴15岁,刘先生见小伙子忠厚、老实,就让他帮忙送情报。由于好奇,谢传兴问是什么情报?刘先生严肃地说:“不该问的不要问,情报比命更重要,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只要安全送到对方就行了。”最后告知了相互的接头暗号:双方以各自的姓分解成的名字(如胡字为古月,谢字为言身寸)对接。
谢传兴以卖柴作为掩护,把情报装在猪尿泡(一节洗干净的猪肠子)里,然后藏在一根粗柴的缝里。从石岩寺到胡集街上有35里路程,要经过日本鬼子和伪军把守的黄土包、大浴口和胡集街头3道关卡。过黄土包关卡时,一鬼子用“三八大盖”顶住谢传兴的胸口问道:“你的什么的干活?”“太军,我的卖柴的干活。”谢传兴机智地答道。“我那时面黄肌瘦、皮包骨,黑得像炭一样,身上穿得破烂,一双布鞋没有后跟,脚趾都露在外面。旁边一翻译见状,扒光我的脏衣服,进行检查。我人小胆子大,不惊不慌。那翻译在鬼子耳边嘀咕几句后说‘你快快的开路开路。’翻译还给我写了一张‘已检查’的纸条。此后,这纸条成了我每次过关卡的‘通行证’。”据谢传兴回忆说。
到了胡集街上,谢传兴问了好多家饮食店老板要不要“古月”柴,他们都摇头不要。谢传兴又来到一家做粑粑的门前问:“师傅,你要古月柴么?”店家说只要“言身寸”。在收柴时,谢传兴示意了一下眼色,店家老伴当然也是心知肚明,给了谢传兴两个“粑粑”充饥。并说:“你等会,我去去就来。”不一会儿,店家老板把一张纸条塞给了谢传兴,再三嘱咐要安全交给刘先生。后来,谢传兴知道了做粑粑的人姓“胡”,每次接到他送的情报后,就马上转送到街上一开药铺的老板,而他们都是新四军抗日地下党单线联络的交通员和管胡集、王家集、转头湾3个镇的交通总站站长。
为了以防敌人的检查,谢传兴也是经常变换藏情报的方式。有时藏在鞋帮里,有时藏在打湿了的衣领里或斗笠里。敌人见谢传兴经常挑柴去赶集,也就放松了提防,检查也不像刚开始时那么严了。
1943年,春节临近的一天,学堂的邱先生交给了谢传兴一项特殊任务:要护送一位先生到王家集找一个人。先生是生意人模样的打扮,骑在驴子上,而谢传兴就牵着驴子前行。当走到夏家河日伪关卡时,敌人要检查,那先生就说:“太军、老总,我们是到宜城做生意进盐货去的。”并从身上拿出一张经商的手续,鬼子看后又搜查了两人的全身,没发现什么疑点就放行了。“我们刚跨进一农家大门,就听先生喊了对方一声‘王书记’。原来,我护送的先生叫许超,是北山区委书记,是专程去跟王全国(襄西特委书记)汇报工作的。”谢传兴激动地说,“第二天,我们没有走原路,而是改走大浴口,顺利回到了北山抗日根据地。”
从1942年一直到日寇投降,3年时间里,谢传兴护送新四军抗日情报人员和情报达35次之多,并且做到了“保密无误”,为抗日战争出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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