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合肥和开封的人都会去拜谒包公祠。合肥是包公的故乡。开封的包公祠也十分庄严肃穆,游人不断。开封不仅因为它是北宋国都和中国七大古都之一而闻名于世,也因为包公曾任开封府尹(相当于今首都市长)而辉映日月。
包公名拯,历任县、州、府地方长官和监察御史、天章阁侍制、龙图阁直学士、三司使(相当于财政部长)等朝中官,官至枢密副使(副宰相级大臣)。历代此类官宦经历和官级的人不计其数,官至宰相和身为帝王者也成千上万,但象包公那样家喻户晓,老少皆知,光照千古的“青天”却是十分稀少。近千年间,包公的知名度一直居高不下,从史书诗文、小说戏曲、民间故事直到影响电视,包公的形象随处可见,就连欧美和日本也有译制、改编上演的包公戏,足见包公也是一位风靡全球的“国际名人”,长期为祖国争光,为同胞争气。在开封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上百个人的名字,只有包公的名字被游人摸得竟然看不清了。自古以来大官不少,但真正在人民心中留下位置的,包公是第一位的。
世世代代的中外游人,为什么硬要摸一摸“包拯”二字?当然是因为他们对包公太崇敬太怀念了。
那么,包公的千古魅力究竟何在呢?
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
包拯雅号“黑包公”,其实历史上的包拯长得并不黑,只因为他做人不随波动逐波,坚持原则;做官不巧言令色,刚直不阿,横眉冷对一切明里暗里干坏事的大小官吏,嫉恶如仇,除恶务尽,所以人称“黑包公”,意指他执法如山,敢唱“黑脸”。
包公是封建官僚,未必能象书上说的“爱民如子”,但他对劳动人民即有很强的同情心,忧国忧民,以“兴利除害,济世益民”为己任。按旧制,百姓告状不得直入开封府大门,而要通过府吏转达,府吏便乘机勒索,看钱说话,造成一些冤假错案。包公调往开封任府尹后,马上命令大开正门,让老百姓直接到大堂申诉。从此。府吏便不敢再欺上瞒下,包公亲倾听申诉,快速取证,“秉公办案”。旧衙门“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积弊当即扫除一空,官吏敲诈勒索,徇私舞弊的恶风立即被煞住,原先多年的冤假错案统统被纠正。百姓高呼“包青天”,贪官痛骂“包黑子”。
京城的官宦富豪依仗权势,在惠民河两岸霸地筑堤,大造豪宅园林,甚至圈占水面,搞得河水受阴,严重威胁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惠民河变成了“害民河”。包公上任后,迅速发动百姓把那些“违章建筑”全部拆除,又疏通河道,广种花木,惠民河焕然一新。老百姓对“包青天”感恩戴德,可是那些权贵却对“包黑子”恨得咬牙切齿。
包公在京在朝期间,到处流传着一句民谣:“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一是说穷苦小民打官司,无钱无人给通关节不用怕,自我阎罗王包老大人为你做主;二是说大官富豪足然有钱有人通关节,但什么关节也通不到包公那里。“阎罗王”是佛教说的地狱之神,铁面无私,阳间任何请托关节也休想通到他主管的“阴曹地府”。
据史书记载,包公做官二十余年,历任二十余职,不管是升是降是平调,都不改初衷,一生正大光明,铁面无私,所以政绩突出,官声极好,赢得了千古清名,万民颂扬。
黑脸一沉,皇帝也怕他三分
包公唱黑脸,只看事不看人,即使面对皇帝身边的宦官、靠山铁硬的皇亲、手操生杀予夺大权的“真龙天子”,他也“照黑不误”。宋仁宗皇帝因宠爱张贵妃而提拔其伯父张尧佐为三司使,包公就带头上奏:“张尧佐是个凡庸之辈,靠贵妃得宠这层特殊关系才一步登天。这不知遭到多少人背后讥骂,可陛下为什么非要护着一个张尧佐而违天意、逆人心、自酿危机呢!”又说:“历代外戚,即使有才者,明君也不肯轻易给他实权,何况无才者!……请陛下撤掉张尧佐,另求贤才!”宋仁宗无奈,只好照办,但又抵抗不了枕头风,不久又授予张尧佐宣徽使之职。宣徽使是皇帝近侍高官,与副宰相级的枢密使同列,所以张贵妃特别看重此职,曾再三叮嘱宋仁宗一定咬住不放,宋仁宗满口答应。包公寸步不让,立即率同僚七人入奏。宋仁宗一见这阵势,不禁“龙颜大怒”,与七位谏官舌战朝堂,吓得胆小朝臣直打哆嗦。张尧佐见众怒难犯,慌忙声明辞去宣徽使之职,宋仁宗也怕为此丧失人心,赶紧顺水推舟以示“虚心纳谏”,并且下诏,以后皇亲国戚不得担任任何有实权的高官。
张贵妃眼巴巴地盼望佳音,一见宋仁宗回宫便急问道:“宣徽使……”宋仁宗埋怨她说:“宣徽使宣
徽使,你就知道个宣徽史,咋就不知道包拯是个御史!”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一个人在皇帝面前都敢唱“黑脸”,其他场合可想而知。自古以来,只有那些不怕丢官、不怕坐牢、不怕杀头、只怕国家受害百姓遭殃的人,才敢唱“黑脸”。幸运的是包公生逢比较开明的宋仁宗,加之具有高明的斗争策略,才得以安居高位,享其天年。假如碰上听不得一点反面意见的皇上,早就被杀头了。
外甥打舅舅,认法不认亲
包公首次响亮地喊出了“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八个大字,流传至今。要做到这八个字,只能先从自身做起。他平时办案执法没有私人请托条子,没有亲朋好友因私事打扰,为秉公执法而“六亲不认”。
他调任庐州(含合肥)知州时,家乡亲友个人笑逐颜开,以为可以大沾其光,纷纷跑去拜望,不料全都吃了闭门羹。他娘舅觉得外甥来当官,自己犯点事也总会得点照顾,但包公照例开庭审讯,按律责打七十大板。从此以后亲戚朋友都格外小心,谁不敢仗势胡来。“外甥打舅舅──不认老娘亲”,此事轰传四方,老百姓拍手叫好,亲友们有的骂包公六亲不认,不近人情,成心沽名钓誉。包公坦然自若,挥毫赋诗一首:
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
秀干终成栋,精钢不做钩。
仓充鼠雀喜,草尽狐兔愁。
史册有遗训,无贻来者羞!
末两句意思是:史书中记载着圣贤的教诲,我要身体力行,决不违背,免得给后人留下耻辱。这是包公一生做人做官的真实写照。
包公对子女管教严格。他的长子官居通州(州府官员之一种),政声亦好,英年早逝;幼子在包公去世时年仅5岁,包公留下的家训是:“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赃者,不得放归本家,死不得葬大茔中。”意思是说,后世包家子孙在外做官,如果有违反家法规定而受贿、贪污者,生不得让他回到包氏宗族来,死不得葬在包氏祖坟中。据说包子孙都能严守祖训,无一贪官。
历代清官廉吏无不淡泊利禄、清心明志,包公尤其如此。包公年轻时中进士,即被任为朝官和知县,却为侍养年老双亲而推辞。父母去世后很久,他已四十来岁了,经乡里父老苦劝才出去做官。他苦读经史,修身养志,数十年如一日,做官后身体力行,即使贵为大臣也不改平民生活和平民作风,衣食同百姓时一样,从不搞特殊。当时端州(今广东省肇庆市)盛产名贵的“端砚”,制度规定每年必须进贡一定数量给朝廷,历任知州大都另征数十倍于定额的“端砚”献给各类权贵,以求升官发财,搞得端州百姓叫苦连天。包公做端州知州后,下令只按定额征收,不得多征一方,百姓奔走相告,一片欢呼。他离任时,吏民精制一方最好的“端砚”相赠,公包婉言坚辞。“不持一砚归”,当时就传遍端州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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