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公社卫生院的病床上,医生告诉他就是饿得虚脱了。知青组的同学说:“你在昏迷中还念叨着饿呢。”
本文来源:快乐老人网,作者:春江月明,原题为:《下乡知青进城买煤:凌晨三点出发忘带粮票被饿晕》
他,拉着一车煤,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在从城里回村子的公路上。车,是胶皮轱辘的、装上挡板的地排车。煤,是县知青办特批给下乡知青的四百公斤煤粉。在物资短缺的年代,村里家家户户都是烧柴禾,能够买到这些煤粉,已经很不容易了。
昨天,知青组长把进城买煤的任务交给他,告诉他必须早去排队。否则,就是有指标,也不一定能买到。为了早点儿排上队,买到煤,半夜三点多钟,他就拉着车出发了。因为走得急,水都没有喝一口,更别说吃早饭了。
他跑了二十多里路,进城找到煤店,已经是早上六点来钟了。那里已经排起队伍。还好,他排到第十五名。煤店负责发号的人说,前二十名今天可以买到煤。煤店八点开门,等到他装上车,天已近晌午了。他这才觉着肚子“咕咕”直响,真的该填饱肚子了。于是,他把煤车停靠在路边,找到一个小饭店儿,想吃点儿东西再走。
“同志,面条多少钱一碗?”
“五角钱,三两粮票。”
他从口袋里掏出五角钱,可是翻遍全身的口袋,只找到了一两粮票。“糟糕!忘记带粮票了!”
“同志,我只有一两粮票,能照顾一下,卖给一碗面条吗?”
营业员看了看他,没把这个矮小瘦弱,衣着不整的拉车人看到眼里:“不行!你买不买,让开窗口!”
“卖给一个馍行吗?”
“一个馍二两粮票”
“我只有一两粮票,你看能买什么?”
“买一根油条”
“那就买一根油条吧”
油条是早上炸的,放到中午,已经是又凉又皮了。他买了油条,在饭店接了一碗白开水,就着水,吃下这根油条,又拉着煤车上路了。
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刚才太阳还晒得他一身臭汗,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淌,把裤子都泡湿了。这会儿,乌云密布,远处传来沉沉的雷声。他,停住脚,抬头望了望天空,乌云滚滚,要下雨了,得赶紧走!可是,刚才吃的那根油条根本没顶用,此时的他,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脊梁,两条腿已经发软,眼开始冒金星了。他,今年十九岁,经历了生产救灾,品尝过吃不饱的滋味。但现在的感觉,才知道真正的挨饿是何感受。雨,开始下了。起初是稀稀拉拉的雨点儿,接着越来越密,最后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拉着煤车,走在公路上,没有避雨的地方,只好任凭雨水地浇泼。雨水抽打着他的脸颊,眼睛睁不开,他抹一把雨水,拼尽吃奶的力气,努力地向前拉车。雨水,把整车的煤粉浇透了,湿透的煤更重,顿时觉得车更沉了。公路上的大卡车从他身边飞驶而过,溅起一片泥水,弄得他浑身都是。此时的他,狼狈不堪,已经忘记了他是省城下乡的高中生。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个忍着饥饿拉车的苦力!
二十里的公路,他,一个下乡知青足足走了九个钟头,离村子还有三四里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下了公路,便是通往村子的小路。小路是土路,雨水一浇,已经是一片泥泞。他拉着煤车,一步步地往前拱。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月亮出来了。月光洒在泥泞的小路上,路面的积水一闪一闪地发出幽暗的亮光。路上鸦雀无声,路边的一片坟地,在月光下,发出渗人的白光。一座新坟前插着招魂幡,被风吹得哗啦啦直响。他,顾不得害怕,心里只有一个字——饿!煤车艰难地、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动,车轱辘塞满了烂泥,已经无法转动。他只好用树枝一点点地抠泥巴,就这样抠抠走走,用了一个多钟头,走了不到一里地。他,实在没有力气了,身体已经接近虚脱,浑身发软,终于靠着煤车坐了下去。忽然,前面黑暗处出现了手电的亮光,接着,听到喊他的名字。他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公社卫生院的病床上,医生告诉他就是饿得虚脱了。知青组的同学说:“你在昏迷中还念叨着饿呢。”他问:“那车煤呢?”同学们说:“那烂泥路实在难走,到生产队借了头牛才拉回去,车轱辘塞满烂泥,不转了,滚动变成了滑动!”
他,没吱声,默默地闭上眼睛,心里想:“以后出门,一定要记得带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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