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伸出锄头给元泰队长看“我的锄也用着费力呢,你给看看是否也弯得不对呢?”
本文摘自:枫网,作者:佚名,原题:《知青忆锄地:队长把最小的锄头给了我》
这一天,队长又给我们买来了锄。锄头拿来后,队长直接从中拿出一把交到我手上说:“这把小,是特地为你挑的。”我不能不领情,但心里有着疑惑,因为体会出了重镢的好处,锄头小了,会不会影响锄地的效果呢?
最开始锄的当然就是麦子。我们队的麦子大都种在坡地上,不同于北京的麦子,是一簇一簇长着。春风吹红了桃花的同时,也使得麦苗苏醒过来,绿油油的,看着就喜兴。看长了满眼的黄土,当新绿越来越多的进入眼帘时,也感觉周围美好起来。
与掏地不同,开始锄地时,我们是顺着坡站成一排向前锄,也就是说要站在斜坡上锄过去。说实话,土地并不瓷实,麦簇之间空隙也不小,锄起来并不难,但脚受了老罪。总是一脚高一脚低的斜着,鞋里灌满了土,那滋味不好受,确实不好受,还很费鞋。我有一双方口搭襻新鞋,一星期就不能穿了。那时候我们就渴望着锄平地,锄平地可能就没有这么多困扰了吧?
因为苦重,一早我们往往醒不过来。怕误了出工,我们曾和队里的小伙约好,每天早起到我们门上敲一敲,他们也是这么做的,但忽然有一天没人来了,误了早工不说,吃了早饭到村里也不见人影。因为对地里不熟悉,也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寻。这样过了两天后,才感觉队里是故意躲着我们呐。
这一晚我们去找了队长,想问个究竟。队长说这两天没你们干的活儿,你们就歇着吧。我们觉得奇怪,说我们不是来学习的么,不让我们干怎么学得会?而且我们也是要靠工分吃饭呢。队长考虑了一下就答应第二天带上我们。
第二天我们跟着大家来到了地里,那是一块平地,种着小豆。小豆刚出苗没有多久,十分的纤细。也是一窝一窝的,每窝有三四棵不等。兆娃队长先做了示范,锄地的过程中十分灵巧的左勾一下右勾一下就完成了间苗工作。元泰队长要粗放得多,把锄插入土壤后,左拉一下,右拉一下,也只剩下了一棵苗。“记住,要留最壮的苗!”队长说。
看着倒也不难。我们和社员们排成了一排,但一开锄就有了差距。首先,这平地比坡地瓷实了很多,把锄伸出去,入不了土层,往回拉的时候只留下一道白白的痕迹。这怎么成?我于是将锄头侧过来,先磕一个小坑,然后再拉回来。因为力气小,也没了准头,所以间苗也完成的不好。现在看足球比赛常常听解说员说道,因体力透支造成运动员动作变形,以至于连连失误。我想我那时也是体力不支造成动作变形,以至于造成间错了苗。
没锄几下我就跟不上队伍了,世英在一旁小声的对我说:“少锄点。跟上!”这时,从娘胎带出的认真又占了上风,我不能马虎。眼看着已跟不上队伍,就干脆慢了下来。大部队是纵向锄的,我就横向锄。那块地是半圆形的,村民们很快就弯过去不见了踪影。地头比较窄一些,但土地也更坚实,没办法,谁叫我慢呢。
我用锄尖磕着锄着,因为要学技术,我尽量用锄来间苗,结果有一次把苗全锄掉啦,心里胆怯起来,于是若是苗离得近了,就用手拔。就这样一个人在地里连滚带爬的干着,别提多狼狈啦。
不知过了多久,大队人马从那边又弯着锄回来了。只见兆娃队长阴沉着脸,在我锄过的地里巡视着,用锄拨弄着。“怎么样,怎么样?”我急切地问。“好么。”兆娃依旧沉着脸,拉着元泰队长到一边窃窃私语去了。“莫非是嫌我锄的少了?”看到叫来站在一边,就问道:“队长怎么了?”“夸你锄的好呢。”“那怎么一脸的不高兴啊?”“你看看他们锄的,”叫来把我领到那片锄过的地,只见不少苗依旧一簇一簇的,而且有些根部的小草也依然茁壮成长着。从那以后,队长就不再让我们干锄地带间苗的活了。
然而锄地仍是农活的主要部分,由于臂力的限制,始终很难像队长他们那样把锄深深地插入土地。“这地当初是怎么耕的,没过多久么,怎么这么硬啊?”我抱怨着:“要不我干脆把老?扛来,掏它几下?”“那咋成?!”队长瞪起了眼睛,当然,也知我是玩笑话。
一天,锄地的时候元泰队长给我们讲了个笑话,是其他村落知青的故事。好像不是我们公社的。说是有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男知青,村里都称他是书呆子。也是锄地落在了后面,村民们自在前面锄着,忽听得后面大叫:“不对!不对!”吓得老乡们急忙围了过去“你哪里不对了?”“角度不对!”说了半天,老乡才闹明白是锄头弯的不对。我们队的老乡也大笑。
虽然中学刚刚开始学物理,虽然我的物理也学得不十分好,但直觉与力学有关,于是也伸出锄头给元泰队长看“我的锄也用着费力呢,你给看看是否也弯得不对呢?”“没嘛达,额挑的呢。”我不信,非得让队长锄给我看。元泰接过我的锄头,拉开架势,只一锄,便像犁一样深入土地,往后一拉,土块就像被犁过一样纷纷向后倒去。“好用着呢。额挑的还不知道。”我这才算服气,原来还是我的问题,但想到还有男生跟不上趟,心里也觉好受些。
第二年的时候,上级有了新的精神,说是要提高妇女的地位,把妇女从锅台,纺车边解放出来。当地的风俗,女人是不能上炕吃饭的。通常是等地里干活的男人们回来后才能开饭。男人们在炕上端端的坐好,婆姨们给端到炕上,吃完一碗马上再给续上。而女人只能在灶旁趁着间隙胡乱扒上几口。“凭什么你们在炕上要婆姨们给你们盛上?”台下一片笑声“所以说,妇女们要提高自己的地位必须下地去!”干部们如是说。
其实后来女人们虽然也被赶到了地里,但在家里的位置并未改变。同样的从地里回来,依旧是男人们坐在炕上,女人在灶间忙活着,我曾为她们鸣不平,但她们已习以为常,祖祖辈辈就这么过来的,依旧快快乐乐的活着。
记得村里的女人们第一次出工就是锄地。婆姨女子,老太太新媳妇们的来了一大群。肩上肩的锄头多半是男人们淘汰下来的,有的只剩下了一点点锄头,这让我想起了林妹妹葬花的花锄,一样的婷婷袅袅,只是少了份林妹妹的娇喘与诗意。与男人们不同,一路上叽叽喳喳煞是热闹。队里原意想在我们中出一位任妇女队长,但那时的女生普遍不愿与妇女二字沾边,也无意出任队干部,于是队里每天会轮流派一个队长带着妇女们干活。
女人们干活可与男人们不一样,一样的顺着坡势站成一排。队长第一锄锄过去之后,无数把锄头伸了出去,然后每人只锄一锄便向前冲去,队长完全压不住阵脚。我们也只好跟着。只觉花锄翻飞,如蜻蜓点水般从坡上划过,一块地一会就锄完了。有次元泰队长气愤的跟我说:“看看你们锄的地!这不是糊弄么?”我扭过脸去,但见那块坡地斑斑点点的一片狼藉,只怕锄过的还没有撂荒得多呢。“这么糟啊,你怎么不说说呢?”元泰转过脸去又不言传了。忽然想起元泰曾经被众婆姨围攻排揎时的光景,不觉莞尔。嘿嘿!陕北婆姨们的语言功力也不容轻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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