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在东汉名噪一时,他不仅是一代权臣,也是击溃北匈奴的主帅。当然,他也有不少毛病,使其名声威望大打折扣,故其远不如卫青、霍去病。今天要说的,就是其早年的事。
窦宪,字伯度,扶风平陵(今陕西咸阳西北)人,东汉开国功臣窦融曾孙。建初二年(77年),汉章帝立窦宪之妹为皇后,凭着这层关系,窦宪、窦笃兄弟得道升天,“赏赐累积,宠贵日盛,自王、主及阴、马诸家,莫不畏惮”,窦宪也从郎官升迁为侍中、虎贲中将。
中国有个成语,叫有恃无恐,窦宪则是典型的践行者。妹妹成为皇后,窦宪私欲膨胀,倚仗其妹窦皇后的势力,横行朝野,恃宠欺人,谁都敢欺负,更过分的是,他竟然以低价强买了沁水公主的田园。
沁水公主为汉明帝第五女,章帝的妹妹,深得明帝喜爱,故在沁水北岸为期修建一处规模宏达的园林,取名沁园,后来的词牌名《沁园春》即源于此。沁园被强行霸占,沁水公主因畏惮窦宪的势焰,不敢与其相争。这件事最终被章帝知晓。
妹妹受到这般欺负,作为哥哥,汉章帝很窝火。有一天,章帝出巡经过沁水庄园,故意问陪同的窦宪:“这是谁家的田园?”窦宪心虚,模棱两可地说了一通,企图蒙混过关。章帝大怒,觉得窦宪霸道在先,欺君在后,于是对窦宪严厉训道:“前几天经过你强夺的沁水公主田园时,你为什么指鹿为马,欺骗我?你的胆子真大呀!你知道不?永平年间,先帝经常命令阴党、阴博、邓叠三人相互监督纠察,所以诸多贵戚中没有人敢触犯法律。如今,尊贵的公主尚且遭到你的巧取豪夺,何况平头百姓!”一番训斥,窦宪直冒冷汗。接着,章帝骂窦宪:“国家弃宪如孤雏腐鼠耳!”意思是说,窦宪你小子别没数,我若要抛弃你,就像丢掉一只失去母鸟的孤鸟和一只腐臭的老鼠一样,毫不怜惜!
孤独的鸟雏,腐烂的老鼠,比喻微贱而不值得一说的人或事物。窦宪原本觉得自己不赖,还是个人物,没想到在皇帝眼里他一钱不值,与如此低贱的动物一般,内心大为恐惧。其实,章帝也不过是警告一下窦宪,别没事找事,看清楚侵犯对象是谁。你妹妹当了皇后,你就敢欺负我妹妹,不要命了?章帝虽然在政治上没有多大作为,但在处理这件事上还是可圈可点的。
窦皇后闻讯后,知道哥哥闯了大祸,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脱了皇后的服侍,随便穿了件衣服亲自来找章帝求情,让章帝网开一面。章帝心软,一见皇后如此低调地出面了,气就消了一大半。愤怒平息后,章帝命窦宪将沁园还给沁水公主,当面赔礼道歉。章帝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虽然没对窦宪依法治罪,但不再委以重任。直到章帝死后,和帝登基,窦太后摄政,窦宪才重新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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