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塑像
李渔(1610-1680),初名仙侣,后改名渔,字谪凡,号笠翁。生于江苏雉皋(今如皋)。明末清初文学家、戏曲家。18岁补博士弟子员,在明代中过秀才,入清后无意仕进,从事著述和指导戏剧演出。后居于南京,把居所命名为“芥子园”,并开设书铺,编刻图籍,广交达官贵人、文坛名流。著有《凰求凤》、《玉搔头》等戏剧,《肉蒲团》、《觉世名言十二楼》、《无声戏》、《连城壁》等小说,与《闲情偶寄》等书。还有同名人物:吕剧作曲家李渔。
李渔好像没有做过太大的恶事,虽然身为“导演”,能够利用职权,与演员干些苟且之事,但李渔凡属与他有绯闻者,他都对她负起责任来了,娶为房室,并不曾始乱终弃,按唐朝宰相房玄龄说法,田舍翁多打了三五斗,都可娶房小,作为著名作家兼导演的李渔,三房六妾,那时制度是容许的,我们无可置喙;况且,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作人妻,也算是谋生一途,李渔多娶妻妾,也有安排富余人员就业之功,养了人嘛。但李渔一直饱受清议家非议,时人讽他“善逢迎”,更厉害的是,骂他“性龌龊”。
一般论李渔“善逢迎”,指的是李渔带领其妻其妾其媳其女其奴婢组成的戏台班子,专往富贵人家去唱戏,设若我们解放思想,这点事其实也不算什么,送戏上豪门与送戏下乡镇,都是发展文化产业。乡镇缺文化,豪门也缺文化,缺因不尽相同,情景没甚区别,都是给他们去补文化,再错也错不到哪去。然则,骂李渔“性龌龊”,虽过分,但说李渔“善逢迎”,却是的评。李渔上豪家送戏,不算太逢迎,而其向官家征稿,才是真逢迎。
摸不准李渔心态算健康还是不健康,李渔既不仇富,也不仇官。士林人物,很多以仇富划阵线,更多的以仇官做标杆,以检验士子德行。不仇富,那你就是资产阶级的乏走狗;不仇官,那你就是官僚阶级的真奴才。李渔上豪门打秋风,不说了,李渔向官家做文化生意,很有意思。
李渔编过一本《资治新书》,题目真大,与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并肩;从书名看,立意彷佛也挺高义,似乎要在新时代新形势下,给各级政府以“资治”;李渔没当过官员,没进过政研室,做为士子,他也没搞过行政学研究,不是这方面的学者专家,他凭甚么去“资治”呢?《资治新书》不是李渔专著,他只是当编着,干的是鼠标加复制之活计。正如养猪的不如杀猪的,专著的不如编着的,李渔借编着《资治新书》,大赚了一笔细软银子。他搞这部著作,老实说,用意不在给政府“资治”,用心的是给自己“资助”。
李渔编着《资治新书》,让人不能不佩服他的市场经济眼光。他先是打印了征稿启事,印制成千上万份,只要是政府机关,他都寄送广告去,高至中枢之总理衙门,低至七品之县治首长,一一派送。省部级以上领导,只要书稿,不要银子;知府及其以下,除了寄达讲话稿外,还得寄达出版赞助。
省部级以上领导,当然更不差钱,如李渔要钱,说不定也汇款来,但李渔可能有点把握不准,生怕这么搞,被领导视为勒索,他索性不要钱。在李渔看来,巡抚以上官员,是一笔无形资产,把他们拉来出文集,那号召力没得说;而知府县官,看到自己与领导同列一本文集里,那心态就跃跃跳动,兴不可遏了,出多少银子都愿意:我与省长排名了,我与宰相同榜了,省长宰相看到自己除了会做官之外,还会作文,谁说不会被领导看上?由此连升三级也未可知。
编着这本《资治新书》,李渔与官员各取所需,在李渔那里,“借士大夫以为利”,在官员那里,“士大夫亦藉以为名”,一得利,一得名,推想起来是双赢,其实不然,李渔是实实在在得了利,他做书商做了大贾;官员真真实实出了名吗?未必!知道《资治通鉴》的多又多,知道《资治新书》者有几?官员出文集,厚重如砖,在缺乏卫生纸时代,多半被人如厕揩屁股去了;有卫生纸的人家,也只是以之覆酒瓮。
袁枚是文学大家,由他担任主编,在官员看来,那档次好比是获鲁迅文学奖,荣誉极了。他征稿函一发,立刻得到广泛响应。时任方面大员的毕沅与孙稆田,从财政里拔了巨款,编辑印刷费用全包;其它官员,“求入选者,或三五金不等,虽寒门学士,亦不免有饮食细微之敬。”三五金不等,显然说的是最差情形;最佳情形,三五百金,三五千金,也是多的,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是寒门学士,而是官场豪贵。袁枚这次征文,收录六十万字,归拢在《随园诗话》里。
诗歌不是小说,五绝七绝,五律七律,每首有几字?累计这么多字数,得有多少官员参与?官员除赞助外,再买一包几包,一车几车,分赠属下亲邻,分赠上级客商,那发行量肯定惊人。袁枚后半生并没正当职业,但其生活水平之高,让人咋舌,经济来源从何而来?一次征稿官员,则成百万富翁吧。做官员文集生意,历来利润空间巨大,虽有文化垃圾之讥,但这生意一直是可持续性产业,专以此做稻粱谋者,代代相传,从业者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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