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受汉族文化影响的日益加深,佛教信仰也开始在契丹贵族阶层中间流行。辽廷已不再把佛教看作是汉人的事情,而是自觉地效法唐代帝王的奉佛故事,利用佛教为其政治服务。这一点,在诸多规模宏大的辽代佛教建筑遗构中均有体现,我省的义县奉国寺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中原文化,越来越多地濡染着契丹人。
辽代佛教逐步兴盛
奉国寺位于我省锦州市义县城内之东北隅,自山门以内,沿中轴线自南至北依次有牌楼、无量殿、大雄殿等主要建筑,除辽代遗构大雄殿外,其余皆为清代重建。奉国寺大雄殿曾被梁思成先生誉为“千年国宝、无尚国宝、罕有的宝物”,虽后代多有修葺改建,但学界仍公认其大木结构乃为辽开泰九年(1020年)奉国寺初创之时的辽代原构。
大雄殿殿身面阔九间,进深五间,单檐庑殿,斗拱比例雄大,屋檐高峻,气势非凡。殿无论是规模与形制,抑或铺作以及用材等,均已达到现今所知古代遗构的最大极限。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文物研究所资深古建筑专家杜仙洲先生发表 《义县奉国寺大雄殿调查报告》称,“奉国寺大雄殿木构建筑,千年仍平直挺健,是我国建筑史一项极为光辉的成就。 ”
辽自圣宗朝以后,其佛教进入全盛期,史称圣宗对“道释二教,皆洞其旨,尤留心释典”。而奉国寺大雄殿之始建年代恰在圣宗时期,其时佛教之盛,在诸多规模宏大的辽代佛教建筑遗构中均有所体现,义县奉国寺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魏道儒说,契丹人本没有佛教信仰,随着对外征服战争的扩大,契丹人接触到汉族和女真族的佛教。为了使被掳掠的汉民能够在迁徙地稳定生活,契丹统治者开始容许佛教的存在和发展。
阿保机即位的第三年夏天,诏命左仆射韩知古在龙化州大广寺建碑,以纪功德。神册三年,又下诏建立佛寺。
当“燕云十六州”这些佛教兴盛的地区被纳入辽的版图之后,又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辽代佛教。也正是在这个时期,佛教信仰开始渗透到契丹人的宗教生活和政治生活中,与契丹人的原有宗教信仰相互融合。
世宗、穆宗和景宗(947年—982年)这三朝,辽代佛教逐步发展起来,而圣宗、兴宗和道宗(982年—1101年)这三朝,则是辽代佛教的百年兴盛时期。
义县奉国寺大雄殿内梁坊上的彩绘飞天
“辽以释废”有何根据
魏道儒认为,就辽历代帝王对佛教的态度而言,基本上走了一条从信佛到佞佛的发展路线。特别是道宗耶律洪基(1055年—1101年)对佛教的尊崇、沉醉和痴迷尤为突出。根据《辽史·道宗本纪》中的资料,咸雍四年(1068年)二月,他颁行自己撰写的 《华严经赞》;咸雍八年(1072年)七月,颁行自己书写的华严五颂。此外,他还著有《华严经随品赞》等。太康元年,他命皇太子写佛书。
辽代寺院大多有相当规模的地产,其主要来源是社会的捐献,特别是辽帝室、贵族的大量施舍。例如,圣宗次女秦越长公主舍南京(今北京)私宅,建大昊天寺,同时施舍田地百顷,民户百家,其女懿德皇后又施舍钱13万贯。兰陵郡夫人萧氏施中京(内蒙古大名城)静安寺土地3000顷,谷1万石,钱2000贯,民户50家,牛50头,马40匹。还有些寺院,并没有直接获得朝廷或富豪的土地捐赐,而是通过社会捐献的钱财购买土地,置办庄园。
辽代寺院一般都比较富裕,僧尼生活优裕。特别是一些大寺院,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在道宗末年,政府财政困难,出现了寺院向国家捐献的现象。辽代佛教僧人的社会地位和政治地位空前提高,他们所享有的某些特权,只有以后元代的喇嘛教僧人可以相比。所以,民间愿意出家为僧尼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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