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学校都讲究升学率,升学率高了,学校的地位就提高了。
于是,许多学校开始明争暗斗,拳来脚去。
清平镇上就有这样两所中学,一所是公立的育才中学,校长叫甄慕才;另一所是私立的德仁中学,校长叫李延良,为了争夺优等生,两位校长可是花尽了心思。
清平镇上的顶级优等生是一个叫陈智生的学生,现在刚好读小学六年级,他正是眼下两所学校争夺的重点对象。
德仁中学的李校长在最近一次会上放出了狠话:“谁有能耐游说陈智生来上德仁,我就给谁一万元奖金回报!”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过三天,教导主任就兴冲冲地来报喜了,说是找到了合适的“说客”,接着,他就向李校长详细介绍起来:“此人有三大优点,第一,他是陈家的亲戚,陈智生的父亲得喊他一声‘姨父’!”李校长听了,微微点头。
教导主任接着说:“第二,他也是个教师,自然是个内行,陈智生的父亲本来就会向他请教这方面的问题的。”李校长“哦”了一声,眼睛顿时放出光来。
教导主任越说越起劲:“这第三点你猜怎样?告诉你—他是育才中学的!”
李校长一听,更加兴奋起来:“这是真的?”
教导主任说的一点不假,原来这个“说客”名叫毛大遂,是育才中学的政治课老师,十多年来他在育才中学仕途坎坷,德仁中学的这个教导主任是他的老朋友,他听说这事后,一口答应为德仁中学当“说客”。
事不宜迟,李校长当即要教导主任通知毛老师赶快行事。
星期五一放学,天刚抹黑,毛老师就去陈家了,正好只有陈智生的父亲陈德厚一人在家。陈德厚见姨父上门,自然热情款待,两人唠了一会家常,自然而然说到了孩子的升学问题,陈德厚立刻大叹苦经:“姨父啊,这孩子离毕业还有大半年,打探劝说的人是来了一个又一个,听他们这样说那样讲,我倒还真糊涂了,姨父啊,你是内行,你说到底该上哪个学校呢?”
毛老师听这么一说,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侄儿啊,你这可要打好主意,打错了,那要耽误孩子一辈子的!”
陈德厚听着连连点头,毛老师接着说:“所以你不能光看表象不看实质,你以为育才中学是老牌公办中学就一定好,其实啊—我还不清楚吗?我告诉你啊,育才中学—空啦!”
陈德厚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啊?”
毛老师叹了口气:“育才中学的骨干教师走的走,调的调,剩下的都是些花拳绣腿的空架子老师,为什么会这样?校领导无能,容不了有才之士啊!所以,我替你想来想去,还是民办的好,你想啊,民办的要生存,能不把最好的师资、最好的硬件拿出来吗?”
陈德厚听了大吃一惊,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啊!
姨侄两人正谈得起劲,电话响了,陈德厚家住二楼,楼下装着电子防盗门,电话响是楼下有人在叫门呢,陈德厚拿起电话,就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德厚啊,我是你蔡老师啊!”
蔡老师是陈德厚读中学时的老师,还是班主任呢,陈德厚一听,连忙答应着按了开门钮,只听楼底下“嗒”的一声,电子防盗门开了。
那边毛老师听了却大吃一惊,坐立不安,他赶忙站起来对陈德厚说:“侄儿,我跟蔡老师原来还是同事,他退休后到德仁中学去了,他一定是来游说你上德仁的,我们两人的目的虽一样,但他这是为自己学校做工作,名正言顺,我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让他看到我在这里不好,我得避一避。”说完,他几步溜进了陈德厚的卧室。
陈德厚想想也有道理,也就打起精神,准备接待蔡老师。
门一响,蔡老师推门而入,陈德厚看着蔡老师的一头花白头发,不禁感慨起来:“蔡老师,想不到十年没见,你都变得这么老了。”
蔡老师坐在沙发上微微地喘着气,说:“可不是吗,都快奔七十的人喽,哪比得上教你们那会儿啊!”
两人聊了一会儿,蔡老师就言归正传了:“德厚啊,我知道你老实,容易听三听四摸不着北,所以啊,我是来给你几句忠告的。”
陈德厚点点头,说:“蔡老师,你来得正好,我听说你现在就在德仁中学,那边的情况你最清楚了。”
蔡老师语重心长地拍拍陈德厚的肩膀,说:“一点不错,我是退休后闲着没事做,还想多挣几个钱才到德仁去的。你想啊,像我这样的老胳膊老腿,能教得好学生吗?而且在德仁中学里,像我这样的老人多了去了,教教一般的学生还可以,像你儿子这么优秀的成绩到我们德仁来,可惜了,我最清楚!”
陈德厚被弄糊涂了:“但我听说育才中学里的骨干教师走的走、调的调,都剩一个空架子啦!”
蔡老师“呼”地跳了起来:“你看,都谣传成啥样了,我是育才中学退休的,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德仁中学我也清楚,进来的都是些啥样人?都是些公立学校进不去的边角料!你指望着这些老师来教你的优秀儿子?指不定聪明脑袋都被他们整成个笨葫芦……”
陈德厚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蔡老师摆出了当年当班主任时的架势:“依我看啊,你儿子还是上育才为好。你儿子是个优秀生,不是它德仁的试验品,育才中学有几十年的优秀教学传统和看得见的升学率,上育才,保险!我告诉你吧,这也是育才中学甄校长的意见,而且他也说了,你儿子上实验班的费用,可免!”
陈德厚脑子里一团糨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原来是上城里买书的儿子回来了,在车站,买的书多,要他去接。陈德厚急忙答应着,他脑子一乱,也就把卧室里的毛老师给忘了,他要蔡老师先在家里坐一会儿,他去车站接了儿子就回来,蔡老师正想直接和陈智生聊聊,也就答应了。
毛老师在卧室里听得真切,心里暗暗着急,巴不得蔡老师立马走人才好,谁知这蔡老师原本倒还只是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的,到后来竟然还像要到卧室里来的样子,卧室的门原本是虚掩着,露了一条缝,毛老师一看蔡老师这举动,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将门一关,可那蔡老师原本倒并不是要到卧室里来,那地方怎么能随便进呢?可他无意间走到房门口时却突然发现房门轻微地动了一下,关上了,凭直觉,他感到里面有人!
蔡老师以为屋里是陈家人,于是上去轻轻地拍门,不料门就是不开,他把耳朵贴在门上,隐隐地听到屋内有动静,这下他马上警觉起来,认定里面闯进了小偷,他奔到桌边,抓起电话就打了“110”。
毛老师在屋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一边反锁了门,一边仓惶四顾,看到床底有一条又粗又长的麻绳,顿时眼前一亮,他将麻绳往床脚一挽,抓着绳子,爬上窗台就往下溜。幸亏陈家是二楼,不算高,可毛老师在半空往下爬时被下面的路人看见了,于是路人就喊起了“抓小偷”,毛老师两脚一落地就被一群人揪住了,有些人还拿着电筒照他,于是马上认出了他,不禁惊讶起来:“咦,这不是中学里的毛老师吗?”毛老师顿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正在这时,警车赶来了,下来一个年轻警察,一见那条粗麻绳,马上一把扭住毛老师的衣领吼道:“说,上面还有几个同伙?”
毛老师又气又急,脱口嚷道:“有,上面还有一个呢!”年轻警察马上领着一群人往楼上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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