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上午十点,阿龙在街上闲逛,同事大伟打电话告诉他:“锋子进新房了,刚打电话给我,喊我转告你。”阿龙的思维停顿了一下,才说:“是吗?那我马上去烧炮。”大伟说:“你等我一起去呀,合打一个红包。”阿龙说:“我跟他从小是好朋友,给的红包可能跟你不一样。”大伟说:“哦,那你先去吧。”
阿龙的思维刚才停顿,是因为他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么重要的事,作为最好的朋友,锋子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应该打电话给自己才对,怎么倒叫旁人转告?但他没有往深里想,就考虑打红包的事了。按行情,一般朋友打50块。阿龙想,就打100吧,翻倍。马上他又觉得不妥,因为应该加上老婆的名份,就封了200块。
烧炮是阿龙很反感的事情,污染环境,噪音扰民。他看看周围,商店不近,就懒得买炮,锋子是好哥们儿,谅他不敢见怪。于是他给锋子打电话,锋子说你快过来吧,我一个人在家,正闷得慌呢。阿龙就过去。
敲门。果然只有锋子一人在家。阿龙说了几句吉利话,把红包递给他,他毫不客气地接了,说了一声“谢谢”。阿龙觉得这才像亲密无间的朋友嘛,一点没有客套。
第三天,阿龙在办公室上班时,大伟拿来一张请帖,说:“我看过了,你留着吧。”阿龙一看,是锋子请吃饭的。上面有阿龙和大伟的名字。阿龙的思维又停顿了一下。他再看请帖,见自己的名字排在前面,思维才继续工作。
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劲。这个锋子,怎么回事啊?我打那么大个红包,你敢不请我老婆吃饭?你应该单独发一张请帖才是。
也许他认为我们是铁哥们儿,不必那么认真,到时候带老婆一起去就是啦。阿龙又想。
但是老婆坚决不去,还生气地说:“人家不请也去,我没那么厚的脸皮!”阿龙想想,觉得老婆说的也有道理。他就盼着锋子打个电话,口头连他老婆一起邀请。
但锋子一直没有电话。
时候到了,阿龙独自赴宴,心情很不舒畅。他意识到自己跟锋子的关系面临考验了。他还在想,如果在酒家大门,锋子问你怎么不带老婆来,他还可以打电话叫老婆来,那他们的关系还可以不受影响。
但在酒家大门,笑脸迎客的锋子只字未提他老婆。阿龙心寒寒地走进大门,感觉他俩的关系就此破裂了:我打那么大个红包给你,你居然不请我老婆吃饭,这还算好朋友吗?
在饭桌上,阿龙闷闷不乐地吃着,没滋没味。
锋子过来敬酒了,满面红光,已喝到七八成的样子。他敬完大家,正准备离去,阿龙忽然端起满满的两大杯酒,堵在他面前,把一杯递给他说:“来,老同学,单独敬你一杯!”锋子接过酒说:“好好好!”跟阿龙碰了一下,小饮了一口,然后把酒递给陪他敬酒的人,却被阿龙截了回来:“哎哎哎,怎么能这样呢?碰过的酒怎么能不喝完呢?”锋子赔笑说:“老同学,我都这样了,你通融一下吧!我知道你是最疼我的人。”“往时可以,今天是大好的日子,这杯酒,你一定要喝完!”
锋子看阿龙不像开玩笑,就睁大眼睛看他,求饶道:“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我的酒量你懂,这杯下去,非当场倒地不可!”阿龙面无表情地说:“那就看你认为我们的交情够不够深啦。如果你认为不够,可以不喝。”
锋子听了脸色大变,眼光直直地盯着阿龙的脸,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突然,他失态地说:“深个屁!那么好的朋友,才打200块钱红包,连炮都不烧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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