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醋坛里泡出来的郝仁,因为一身醋劲,气走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好妻子。前年重新娶上一个叫叶青的女子,又是个年轻漂亮的老婆,郝仁自然高兴,可这叶青性格外向,加上喜爱跳舞,郝仁同样睡不踏实。为了防止叶青投入别人的怀抱,他依然外甥打灯笼———照旧(舅),密切注视着妻子的举动和变化,时刻防备红杏出墙,对与叶青交往的男人总是多长个心眼儿。最使他伤脑筋的是不久前从新疆调进区文化馆的里沙。郝仁加倍防他是有道理的,一是里沙长得帅,又能歌善舞;二是里沙与叶青同在一个系统,随时都可能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这天晚上都10点半了,叶青还未回家。这几天郝仁为年终总结忙得一塌糊涂,本想早点入睡,可是又不放心妻子。给她打手机,关机。发短信,不理。他感到情况不妙,决定以接妻为名,行捉奸之实。他悄悄混入“春温”舞场,拨开狂欢的男女,用他那充满敌意的目光,投向一双双舞伴,发现里沙正搂住叶青的腰肢跳着,叶青那张秀脸几乎贴上了对方的脸。他不想再看下去,但又不愿意离开,恨不得马上冲上去给那小子几拳。可是他毕竟受过高等教育,只好一忍再忍。
最后,郝仁只得怏怏地回到家中,电视也不看,一个劲儿地抽闷烟。大约11点20分,叶青才余兴未尽地哼着歌儿开门进屋,一进门便问:“郝仁,你怎么不看电视?”郝仁强忍怒火,阴阳怪气地答道:“自己的节目都看不完,哪还有心思看人家的节目!”叶青愕然:“我说你今天怎么啦?是不是见我与人家跳舞了不高兴?”郝仁双目一瞪:“你说呢?”叶青心中无愧,反唇相讥:“我又不是你肚中的蛔虫,怎么知道你那弯弯肠子!”话刚毕,叶青的手机响了。她打开手机一看,是里沙发来的一条短信:“青,祝你晚安,明天在老地方见。”郝仁来个明知故问:“是谁发的信息?”叶青把手机递到丈夫手里:“你自己瞧吧!”郝仁接过一看,心如刀扎,冷笑道:“这小子真有眼力,一来就瞅住了你。”叶青耸耸肩说:“你不把我看紧点,小心第三者插足。”郝仁捧头叹道:“都怪我无能,人家已经插足了!”叶青格格大笑起来:“如此看来,我给你戴上绿帽子了?”郝仁气呼呼地说:“绿帽子总要有人戴吧!”叶青在他那难看的脸上戳了一指头说:“谁叫你是舞盲?”郝仁还要往下说,叶青用那带蜜的嘴唇将他堵住了:“放心吧,我不会被人抢走的。”
郝仁怎么能放得下心?不管叶青走到哪里,郝仁都要进行跟踪。
一天,郝仁突然听到一个消息,说里沙调到市里去了,不禁又惊又喜。他很想向里沙单位的人打听一下,但又怕丢了面子自找苦吃,只好向妻子旁敲侧击地问:“你的那位舞伴怎么不约你跳舞了?”叶青冷笑一声,告诉他说:“我的先生,他是中央民族学院的高材生,市里早看上他了,正在办调动手续呢。”郝仁心中暗喜:“那你今后的舞伴又找谁呢?”叶青毫不掩饰地说:“我仍然想找他。”“又找他!”郝仁用一双发直的眼睛盯着她,“你不是说梦话吧?”叶青不紧不慢地说:“不,我说的是实话,正想征求你的意见,我打算调到他单位去一起工作。”郝仁火了:“你发什么神经?”叶青说:“我不是发神经,是为了工作。”郝仁火爆爆地说:“叶青,你太过分了,叫我这七尺男儿怎么做人?”叶青以柔克刚:“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你有什么不好做人的?”这一夜,郝仁气不打一处来,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第二天,郝仁决定撕开脸皮去找文化部门的领导,汇报这一重大“案情”。正要出门,一个甜蜜蜜的声音叫门了:“叶青,请开门。”郝仁打开门一看,进来的是一位比自己妻子还要漂亮,面貌似乎很熟悉的女子。他正要发问,叶青从房中走出来,将客人迎进客厅,向那女子介绍道:“这就是我丈夫郝仁。”郝仁睁大眼睛:“这位女士是谁?”叶青笑道:“她就是遭你怀疑嫉恨的‘男人’里沙。”郝仁头一低,恨不得地下裂个缝,一头钻进去,好久才说:“谁叫她女扮男装!”叶青问:“我随她去市文化馆你同意吗?”郝仁连连点头。这时他才明白,原来妻子与里沙合演的是一出治醋戏。三人不禁大笑,里沙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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