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有句名言:“老婆可以不要,但鱼不能不钓!”自从在部队提前退休后,他痴迷上了钓鱼,把所有的激情都放在了钓鱼上,使得寂寞难耐的老婆几次跟他争吵不见效果就跟他拜拜了。离婚后,老张更是从早到黑地钓鱼,有时干脆在钓鱼的地方安篷扎营,一住就是十天半月,人们都笑他快成隐士啦!
这天是老张在幽水潭深钓的第三天。这里风景优美,人迹罕至,鱼儿肥,味儿美,他乐得在这里不走。下午,突然来了一对年轻男女,他们在老张不远的地方也安下了篷扎下了营,然后依偎着坐在潭水边垂钓,每钓上一杆鱼,那女子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夕阳静静地洒在两个年轻人身上,那女子见老张向她这边呆呆地望过来,越发笑得欢快。突然,老张生气了,朝女子喊道:“你能不能不笑?把我的鱼都吓跑了。”那女子吐吐舌头,赶紧把头往男子怀里钻。那男子便说:“没事没事,怕什么怕,这地方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我们爱怎么笑就怎么笑!”
天转眼乌黑了,女子开始生火弄饭。这时,老张才想起自己忘了捡柴火,整个下午的心绪都被这对男女扰乱了。老张看到附近有些枯枝,便拾起来准备烤几条鱼;然而枯枝不够干,几次点火都没燃烧起来,倒呛得他一阵咳嗽起来。
“大哥,你过来这边烤吧,反正我们已生了一堆火,不用也是白耗。”女子发出邀请。老张不动,继续生火,继续咳嗽。那女子不忍了,便走过来,拉了老张的手说:“大哥,刚才我多有冒犯,请您原谅。”老张不走,女子便拿起他串好要烤的鱼走了。老张没理会,自己坐在潭水边继续垂钓。这时,那边隐约传来争吵声,争吵声越来越大,好像那男子在埋怨那女子对老张好。突然,那男子站了起来,转身向不远处的吉普车走去,等女子追上时,那男子已开车走了。女子就蹲在地上嘤嘤哭泣。老张见女子孤零零地在荒郊野外,怪可怜的,便走过去叫她一起回到刚才钓鱼这边。说夜深了,只有回篷才安全,否则怕有什么毒虫啊蛇的。女子听了,显得很害怕,便跟着老张走了。老张主动来到火堆这边烧烤鱼,女子拿出刚才烧好的饭,两人也不说话,默契地吃起来,女子边吃边问老张一些个人问题,老张该说的都说了。女子问完了,便说起自己的身世来。女子说她叫易小鱼,在一家旅游公司做导游,刚才走的那男子是她的男朋友,是一个私营公司的老板,她原想不久后就跟他结婚,如今几次三番见男朋友这等胸襟狭小又霸道蛮横,且冷酷无情,她对他失望了。
“世上好男人多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张安慰易小鱼。易小鱼突然问道:“大哥,你为何不找一个伴呢?”老张叹了口气,说:“我酷爱钓鱼,没人受得了我的冷落。”易小鱼想了想,说道:“咦,你找一个也喜欢钓鱼的人,不就得了?”老张就笑呵呵的不答。谈话间,夜已深,他们也困了,就各自回帐篷睡去了。
第二天,易小鱼早早就在潭边垂钓了,晨光淡淡地洒在她的脸上,美得像老张阳台上的月季。老张又想起了妻子,妻子曾经也如同月季一样美丽。易小鱼见老张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她,羞涩地一笑,脸就红了起来。突然,易小鱼对老张说:“大哥,我平时也爱钓鱼,我们以后做伴怎么样?”“做伴?”老张刚开始有些发愣,突然想起昨天她叫他找伴的事,忙说:“不行不行,我比你大得多呢。”易小鱼扑哧一笑,说:“年龄不是问题!最近我失业了,也失恋了,反正有的是时间,我也喜欢钓鱼,以后你去哪我就跟到哪。”果然,老张在幽水潭垂钓了十天,易小鱼也跟着在那里十天。这十天里,他们同吃同钓,孤男寡女的,又由于易小鱼主动流露感情,爱情就像泥土里的种子,慢慢地发了芽。后来,他们又结伴去了很多地方钓鱼。易小鱼时而像天真烂漫的少女,时而像成熟稳重的少妇,饮食起居,她特别照顾老张。慢慢地,老张对易小鱼产生了依赖,哪天若是没有了她,就感到有些受不了。
当他们谈到婚姻的时候,自然而然就谈到了将来。易小鱼说,将来应该要个孩子,能老来有所依托。刚开始老张反对,说老了自己照顾自己,不需要孩子也可以。易小鱼就说。病了怎么办?老张说有钱可以请人来服侍。说到钱,易小鱼陡然伤感起来。为什么呢?因为她没工作,她哪来的钱,虽说老张有退休金,可顶多只够一个人用,妻子和孩子呢?
“要不我们暂时放弃钓鱼先去赚一笔钱,等赚的钱够养家养孩子,我们再一起无忧无虑地钓鱼,你说好不好?”易小鱼对未来指明了方向。老张翻着手里的鱼杆,是那么的不舍。易小鱼急了,忍不住嘤嘤地哭泣。老张这辈子最见不得人哭泣,顿了一下脚,最终下定决心,先把鱼杆收好,然后跟了易小鱼回到喧嚣繁华的都市。
老张凭着自己在部队学的武艺,很快在一家大公司找了份保镖的工作,月薪一万元。干保镖工作,惊险,刺激,老张很快又找回了在部队的感觉。找回了以前对工作的热情。进到这家公司后,老张才知道前妻也在这家公司上班,且继承了她父亲的财产,是公司里的一个股东。前妻几次三番地约老张一起叙叙旧,老张盛情难却,就去了。结果他回来后,易小鱼便生气了,几天不肯见老张的面。老张苦苦找寻,她才回到他身边。然而她回来后的态度却是蛮横无理,像个泼妇一样动不动就对老张发狠发脾气,跟从前温柔善良的她真是判若两人,使得老张都对她寒了心。最后,她离开了,老张对她也没什么依恋了。
易小鱼走后,老张突然感到孤苦起来,人也显得衰老许多。这时,前妻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安抚他,渐渐地,老张就投入了前妻的怀抱了,最后他们去复了婚。
再次的婚礼隆重地举行。就在这时,老张意外地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打开一看,竟是易小鱼的信,信中写道:“张大哥,我只是一条鱼,引你垂钓的鱼!然而你也是一条鱼,你妻子是垂钓者!她花重金买我去把你引回都市。引到她身边,让她再次得到你!你我虽然都是一条鱼,然而你是幸福的,而我是不幸的,我爱上了钓我的人,我哭我为什么不是美人鱼,没有巫婆给我变成人的汤药……”看罢信,老张好一阵悲伤。这时,妻子走了过来,看一眼礼盒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轻轻挽住老张的手臂,郑重地说:“爱一个人没有罪,不管她用了什么方法。”老张望着妻子沧桑而多情的眼睛,点点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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