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有烦恼,这不,记者钟小雪就碰上这么件滑稽事。
这天,钟小雪打算去采访一下市里的几位作家,她先给德高望重的老作家顾亮打了个电话,顾亮接到电话后很热情,说晚上他和其他几位作家刚好有个聚餐,到时候钟小雪过去就行。
电话挂了不到十分钟,顾亮又打来电话,说:“小钟呀,我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儿,有个叫海辛的老作家,现在在北京,好像还和你是一个村的吧?”
钟小雪说:“是呀,不但一个村,还同一个家族,论辈分,我该叫他大伯呢。”
顾亮爽朗地笑着说:“当年下乡时,我就在你们村,当时我和海辛关系非常好,说亲如兄弟一点也不过。这么说来,我们俩还是半个老乡呢。”
钟小雪有点纳闷,不知道顾亮到底要说什么事儿,不过她还是笑着说:“顾老,那我以后就叫您大伯吧。”
“好好好。”顾亮连声应着,“这样好。对了,小钟,今晚的这次聚餐,我给他们介绍时,就说你是我的侄女,这样说,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介意。”
“那就好,晚上见。”说罢,顾亮就挂了电话。
晚上聚餐,顾亮给大家介绍时,果然说钟小雪是他的侄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个姓张的作家给大家讲了一则趣事:一年前,老土出了一本书,让书店代卖,可半年过去了,只卖出了十五本。后来书店来电话,说那么多书放着占地方,让老土拉回去,没办法,老土只好拉了回去,并把这些书送给了朋友熟人。后来有一次,老土去一个朋友家玩,上卫生间时发现手纸没有了,很尴尬,又不好向人家要,便顺便拿过旁边的一本书,一看正是自己的那书,已经撕去一大半了。
张作家讲完这则趣事后,大家“哈哈”大笑,有人说:“哎呀,我还真不知老土有这等糗事呢。”
钟小雪对市里的作家圈不是很熟悉,不便插话,只在一边默默地听着。后来,又有几个作家讲了几则趣事,也全是作家圈的,滑稽、搞笑……就这样,大家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已到了夜里十点多。
可就在这时,一个姓汪的老作家突然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了,大家都慌了,赶紧喊来酒店的服务员,让他们把那位老作家抬到楼下,喊了两辆出租车,一群人火速朝医院赶去。路上,钟小雪身旁一位稍稍年轻一些的作家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小钟,你知道老汪为啥突然晕倒吗?”
钟小雪也轻声说:“为啥?”
那人笑了笑,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是被尿憋晕的。”
活人还能让尿憋晕?钟小雪当然不相信,便冲那人笑了笑,没再吱声。
到了医院,医生的诊断结果让钟小雪大吃一惊:这位姓汪的老作家确实是被尿憋晕的,不过幸亏送来及时,经过抢救,已经没什么危险了。这就让人想不通了,酒店又不是没卫生间,汪作家精神正常,腿脚灵便,何至弄到这个尴尬的地步呢?
钟小雪又找到了那个年纪稍轻的作家,轻声问道:“汪老师怎么—”
那作家四下里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小钟呀,你对这个圈子里的事儿不熟悉,怎么说呢—哎,还是别告诉你了。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对了,顾亮说你是他的侄女,真的吗?”
钟小雪没想到那作家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地说:“哦,也算是吧。”
那人若有所悟,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也算是吧?嗯,这就对了。”
钟小雪愈加想不通了。随后的几天,在采访几位老作家时,钟小雪就留心注意了一下,慢慢地,她就有了新的发现:那晚聚餐时,不少作家讲了一些圈子里的传闻逸事,也就是“丑闻”,其实,那些“丑闻”的主人公就是他们在座的各位,不过,讲的时候没有直唤其名,而是用了圈子里都熟悉的绰号。为何敢说呢?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丑闻”的主人公已去了卫生间。
钟小雪终于明白了,那晚姓汪的作家之所以被尿憋晕,就是害怕去了卫生间以后有人说他的坏话,所以一直憋着,才憋出了大事,而顾亮就不同了,那晚他频繁去卫生间,可没人敢说他坏话,就是因为有钟小雪这个“侄女”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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