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罗斯马瑞·
廷帕莱
手术极其成功。
大卫·
卡逊瞧着镜子里体格健美的男子:“
大夫,我要看我本人。”
华莱大夫平静地说:“
一场交通事故使你体无完肤,面目全非,但你的脑子却完好无损。正好医院存放着一个体态健美的男人的躯体,他死于大脑损伤,于是就移植了你的脑子。卡逊先生,这完完全全是你本人,只是身体不一样。”
大卫注视着“
他”
的身体,那手指修长,不像他自己原来粗短的小手。他用这双不熟悉的手抚摸着自己不熟悉的面孔。这是多么异乎寻常的体验啊!不错,新鼻子是笔直的,而旧鼻子的鼻梁中间有一个鼓包;眉毛比原先的浓了;现在的下巴是直挺挺的,而他自己的下巴却是往后缩的;嘴唇饱满了;牙齿是齐的,他原先装的是一副假牙……
“
你现在成了标准的美男子,你得好好珍惜才是啊!”
华莱大夫补充说道。
“
我妻子知道这一切吗?
她对我的死作何想法?”
“
我不知道,她表现得很平静。当然了,她有她自己的工作。”
“
可不是,赛拉有她自己的工作。”
大卫苦恼地说。
他那自以为当了寡妇的妻子是个演员,她总是事业在先,个人生活在后。而他爱赛拉远胜过赛拉爱他。
他长得不漂亮,他娶赛拉时正值她时运不佳,因而她被他的体贴和爱怜感动了。婚后不久,赛拉时来运转,青云直上,他在赛拉的生活中也就处于次要地位了。
大卫出院了。他想作为一个陌生人重新与他妻子认识并且赢得她的爱情。
当他在拍摄现场重见赛拉时,缕缕旧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两眼牢牢地盯着她,使她不免也用带着疑问的眼神注视着他。等拍摄完毕,他拿出以前从未有过的胆量迎上前去,说:“
我十分敬仰你的表演,卡逊太太。你愿意和我一起吃饭吗?”
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满以为他会遭到拒绝。
可赛拉却优雅地说:“
当然可以。”
吃饭时,赛拉取笑他:“
你总是这么大胆地跟女人搭话的吗?”
“
我一生中从来没有过。”
“
真是这样吗?”
“
真的是这样的,赛拉。”
他把她的名字不免叫得亲切得过分了,“
我叫理查,理查·
新勇。”
“
从你对待我的样子来看,你似乎认识我。”
“
我看过你拍的所有电影。”
“
还有别的原因。我也觉得我们似曾相识,可是我又从来没见过你。这一阵我一般不接受邀请。自我丈夫死后,我一直独来独往。”
“
我也听说了你丈夫的事,我很难过。”
“
他生前我没有好好待他,后悔莫及啊!
真像是一场梦。”
之后,他向他的妻子求婚。再以后,他俩结婚了。
就在结婚当天,祸从天降。
正当夫妇俩从婚礼大厅出来时,一个女人冲出大卫,喊道:“
裘罗德……
裘罗德……”
大卫倒退一步,说:“
我不认识你,我不叫裘罗德。”
“
他们告诉我你已经死了!
他们干嘛骗我?
裘罗德,你是我的丈夫啊!”
“
不,不,你认错人啦,”
他说,“
我是理查·
新勇。”
“
你不是。你是裘罗德·
透纳。你确确实实是我丈夫……
你左胳膊内侧有个胎记——
一个红星一样的小疤。你有的。是吗?”
赛拉用害怕和迷惑不解的目光瞅着他:“
理查,她是谁?
你身上确实有这样的疤痕!”
大卫让赛拉在旅馆里等他,然后平静地对透纳太太说:“
我们离开这里好好谈谈吧。”
大卫仍旧没有直接解释他究竟是谁,而是告诉了透纳太太关于自己发生交通事故后在医院做脑移植手术的事。这虽然很残酷,但他不得不告诉她这些。最后,华莱大夫又作了证明。
听完这些,透纳太太泣不成声,她猛地展开双臂扑向大卫:“
我才不信呢!
裘罗德……
我亲爱的……”
她直盯着他的眼睛。继而又突然面带惧色地缩回身子,喃喃自语:“
不,那眼睛后面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活在我丈夫身体里的陌生人。”
说完,她哭泣着跑出了房间。
大卫回到他与赛拉约定度蜜月的旅馆,心里忐忑不安:我一直在骗人,我该对赛拉说实话吗?
她会因害怕而不敢见我吗?
赛拉没有走,安详地在房间里等着他。
大卫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鼓足勇气说:“
赛拉,我想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关于我身份的问题。”
赛拉直盯着他的眼睛,脸上柔情四溢,表情非常丰富,仿佛瞬息间就可以漾出一个微笑。
“
瞧你的眼睛,”
她柔声细语地说,“
一点不错,□□□□□□□□□□□ ”
她调皮得像个小孩。
“
你要向我坦白一件什么事呀——
大卫·
卡逊,关于你的身份?”
(本文有删节)
本文来自:逍遥右脑记忆 /gaozhong/407020.html
相关阅读:摘编自孙焘《美,价值观的意义建构》阅读答案
宋石南《大学的三种精神》阅读答案
“艺术批评”阅读答案
《人类的集体道德记忆》阅读答案
高二议论文赏析阅读:《浅议经典文化教育》阅读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