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孔子、老子、释迦牟尼他们三位遇到经济危机,肯定不会跳楼。为什么?因为他们有一种情怀。”
在谈到最近的金融危机时,他这样说。
“痛苦是痛苦的证明,也是生命的证明,如果你的胸怀足够宽广,一切终将过去。”
生活的道路上,痛苦的事情很多,但像他这样能够诠释痛苦的,独其一人。
2008年11月22日,98岁的国学大师文怀沙莅临郑州,谈国学与当下经济危机的关系。说到应对之策,他认为,疼,就说明我们还活着。
文怀沙,国学大师。自18岁起历任国立女师、上海剧专教授。解放后曾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央美术学院等国内多所大学任教,担任教授、客座教授、顾问等,可谓桃李满天下。
如此豁达的一个人,却两次站在生死的边缘。
先是被判过一次“死缓”。
文怀沙仰慕屈原的风范,一生以屈原为榜样,研究屈原,更学习屈原的精神。“文革”中,他曾入狱,江青授意某人劝文怀沙投降:只要他写了悔改书,不仅个人可以获得自由,连插队的孩子也能回到北京,并能安排个好工作。但文怀沙非但不屈服,反而写诗痛骂了江青,因此被判处“死缓”,幸亏“四人帮”后来垮台,才死里逃生。
还有一次,他却真实地“死”过。
1986年秋天,上海人民广播电台的一位编辑在库房中清理旧节目时,突然发现了文怀沙在上世纪50年代讲解《诗经》的录音磁带,他如获至宝地将这盘珍贵的录音编成节目。但在介绍作者时,他却犯了传媒人的一个大忌,因为他听周围的同仁说文怀沙在“文革”中早已作古,便贸然在文怀沙名字前面加上了“已故”两字。节目播出后,立即引起国内外的震动,海内外的唁电、电话雪片般飞来,文怀沙在上海的老哥哥尤为震惊。这位八旬老翁当即赶到电台去进行质问,情绪激动,甚至发了脾气。正当这位编辑陷于极度惶恐而无以自拔之际,一封来自北京、写着“文缄”的书信寄到了他的手中。在信封中装有两封信,一封是安慰编辑本人的,另一封是写给电台领导的。在给电台领导的信中,老人不仅将此事看成是一种“慎终追远”式的温暖,向这位编辑和电台表示了感谢,还“千祈勿以一眚掩其德……”为这位编辑求情开脱。如此替他人着想,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其实,在对待晚辈的态度上,文怀沙始终如此。曾经帮助一位名人的故事,至今还被人们传为佳话。1979年,一位青年地质工作者前来拜访刚刚落实了政策的文怀沙,递上了自己的手稿,说:“文化局、出版局、文字改革委员会都去过,到头来还是被拒绝、退稿。所以不揣冒昧前来拜访,想请您为我审一审稿子,看看是不是真的没希望了。”文怀沙看过以后,就对青年人说:“明天,我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第二天,青年人跟随着文怀沙拜望了正在病中的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江丰。文怀沙热情洋溢地向自己的老朋友介绍这位才认识了一天的年轻人,江丰抱病写了一篇序,把手稿推荐给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1980年7月,这本名为《谈谈学写钢笔字》的字帖出版了,首印20万册一抢而空。这位被文怀沙赞许的青年作者一举成名,后来成为中国硬笔书法家协会的主席。这位青年就是庞中华。
无论是他“慎终追远”式的调侃,还是他慧眼识英才的佳话,其实都是文怀沙爱惜人才,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高风亮节。
谈起自己的为人之道,他写了《文子三十三字箴言》,全文正文仅3个字,就是“正清和”,注解30字,即:“孔子尚正气,老子尚清气,释迦尚和气。东方大道其在贯通并弘扬斯三气也。”
他认为,“正、清、和”三字代表儒、道、释三家精髓。如果能使我们生命更多一些正气、清气、和气,世界就会更美好。
这样的“三气”,有谁能说我们不需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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